沙沙的摩擦声在耳边响起,虽然还没看见是什么,却莫名听得人毛骨悚然。
霍景恒不觉一激灵,“这是什么声音。。。。。。”
高南柔跟着看去,随即瞳孔一颤,下一瞬哭嚎着爬向霍景恒,死死抱住他的大腿。
蛇!数不清的毒蛇!
霍景恒一楞,下意识便将高南柔护在身后,转头看向霍渊。
“皇叔,您什么意思?”
霍渊盯着浑身发颤的女人,凉凉勾唇,“马场,她不就是这样对阿梨的?”
霍景恒不可置信看向高南柔。
见她沉默,心中便有了答应,随即开口求情:
“柔儿也是一时糊涂,她心思不坏,求皇叔饶她一命!”
“饶她一命,可以。”
霍渊大手一挥,面前的纸飘飘扬扬落在两人面前。
“和离书,按印。”
霍景恒弯腰捡起,看着上面龙飞凤舞几行大字——
“太子霍景恒,为东宫之主,蒙父皇母后赐婚,与太子妃沈初梨结为夫妻,于今三栽矣。
太子妃温婉贤淑,端良秀雅,事上恭敬,处下宽和,未曾有半分差池。
然孤性愚莽,情迁他人,德不配位,致使夫妻情谊渐疏,此皆孤之过。
今太子妃欲求离去,以全余生之安,孤亦深知不可强求,特以黄金万两,丝绸三千匹,金箔玉器数百樽,愿尽付太子妃以养身之姿,一应细软首饰,皆归太子妃所有。
自和离之日起,太子妃另嫁,再无瓜葛。”
霍景恒又反复看了两遍,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情迁他人?德不配位?皆他之过?
这哪里是和离书?
简直是给他下罪已诏!
“皇叔,这什么意思?”
“眼睛瞎了?”
霍渊语气慢条斯理,却听得霍景恒心凉了半截。
“霍景恒,当初是你答应娶阿梨,本王才扶你上位。”
“如今,是阿梨主动同你和离,你仍可以是太子。”
“至于对皇室和百姓的交代。”他微眯眼看向高南柔,“你担,还是她,自已选。”
高南柔听到自已的名字,浑身剧烈一颤。
然更令她难以置信的,是摄政王轻描淡写丢出的两个选项。。。
晋律有规,凡破人家庭、介入他室者,当遭万人唾弃,游街示众也。
所谓交代,不过是被人指着鼻子臭骂。
她挨骂,还是太子挨骂。
还用选吗?
可本来挨骂的人是沈初梨,她做错了什么?凭什么她挨骂?凭什么她替人背黑锅?
高南柔是一万个不情愿,正想着有没有拒绝的机会时,鼻尖忽地一凉。
抬眸。
一个巨大的倒三角蛇头正对她吐着信子。
“啊——!”
她瞬间被吓得魂飞魄散。
面前,霍渊漫不经心勾唇,手中把玩着那毒蛇的长尾。
“这蛇是你亲自扔进草丛,怎么怕成这样?”
那剧毒之物像是见到什么可怕的野兽,瞳仁竖成一条线,浑身躁动不安,挣扎着想要逃离。
“再动就捏碎你的脊椎。”霍渊冷冷开口。
于是那蛇抖了两下,颤颤不动了。
高南柔早就吓傻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已的声音,“摄政王,奴、奴婢。。。。。。”
“一个月后,中秋阖宫晚宴上,本王会带着阿梨同去。”
霍渊斜瞥一眼高南柔,是比毒蛇还要阴冷的目光。
“本王给你一盏茶的时间,你当众承认,是你勾引太子,致使东宫离心。阿梨大度,这才和离成全你们。”
“否则——”
他两指微微用力,‘咔’一声细响,方才还吐着信子的毒蛇,已然断了脊椎,软绵绵滑落在地。
“这,就是你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