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恒和高南柔走后,霍渊进入一旁的茶室。
谢长晏正盯着一局死棋发呆。
见霍渊进来,冲着棋盘朝他努了努嘴。
霍渊走近,扫一眼局势,随手抓了一枚棋子,掷下。
“我滴个乖乖。”
谢长晏一瞅,目瞪口呆。
他琢磨了半天的棋局,竟被他一招破了?
他往跟前凑了凑,“阿渊,太子真签和离书了?”
霍渊面无表情把玩着一枚白玉棋子,连半个眼神都没给他。
“瞧你,冷漠又无趣,除了会打仗一点风情都不解,我若是姑娘,宁愿死在外面也不来求你。”
霍渊终于抬起头,眼神冷漠中透着警告。
“你若是姑娘,此刻出现在本王房里,本王即刻将你捆了扔进天池喂鱼。”
谢长晏:“。。。。。。”
得,当他啥也没说。
“你托我找的东西,找到了。”
霍渊这才有了点反应,“在哪?”
谢长晏折扇一甩,“院子。”
霍渊走下玉阶,便看到一匹通体雪白的小马正低头在庭院里吃草。
谢长晏紧随其后,神色颇为得意。
“这种白色的小马,你知道多难找吗?我可是踏遍五湖,寻遍四海,好不容易才弄来这么一只。”
霍渊瞳孔一颤,没说话,伸手抚摸马背上的鬃毛,目色都柔和几分。
虽不及阿梨之前的雪团,也有八分像了。
霍渊:“王府账下田庄铺子,自已去账房挑两间。”
谢长晏眉开眼笑,“你我至交,说这些作甚。。。。。。账房怎么走?”
霍渊瞥他一眼,“从这右拐,穿过长廊就是了。”
谢长晏刚转身,便听到他漫不经心开口:“长晏,你认识她阿姐?”
谢长晏脚步一顿,“谁?温胭?那个杀猪的?不熟。”
霍渊:“你出去一趟,把她接来摄政王府。”
和离与女子不是小事,阿梨面上再无所谓,心里定是不好受的。
她需要人陪,他没资格,那就找个有资格的。
谢长晏闻言打了个冷颤,立马捂着脑袋打起了哈哈,“唉呦,头疼。。。走不动。”
霍渊阴恻恻瞥他一眼,“头疼和你的腿有什么关系?”
“。。。。。。”谢长晏尴尬笑笑。
“接回来,房里那幅画,归你。”
“不去。有钱了不起?”
“三幅。”
“本世子可不为五斗米折腰。”
“十副。”
谢长晏:“。。。。。。”这家伙这么阔气?
行吧,字画他是真喜欢,寻遍天下,还没霍渊一个藏阁的字画多,今日能宰他一顿,不亏不亏。
谢长晏临出门前,忽然想到什么,狐疑地看向霍渊。
“你很在意那小白眼。。。丫头?”
不然怎会在王府花园时惩戒那些下人,给她立威?
又怎会连平日碰都不让碰的画一下送他十幅?
甚至亲自帮她处理和离这种吃力不讨好的麻烦事?
霍渊将小马驹的缰绳解开,手上一顿,抬头看他。
“是,我很在意。”
“哦。”谢长晏点了点头。
下一秒,却忽然反应过来,嚯一下蹦了三丈高,“你说什么?!”
“我说,我很在意她。”
谢长晏瞳孔震惊:“她可是你侄媳!纵然和离,也是你亲侄从前的女人!你。。。简直疯了!”
觊觎自已侄媳,冒天下之大不韪,这人该不是畜生吧?!
霍渊没有在意谢长晏的吃惊,牵着小马驹迈着长腿就朝沈初梨的房间走去。
“霍景恒不珍惜的,本王来珍惜。”
再者。
他也想看看十年前那个总喜欢躲在暗处偷偷抹眼泪的小哭包,是不是还那么爱哭。
-
夜深了。
今日是雪团头七,沈初梨带着一兜纸扎的玩具小马,马槽,草料,轻快的贴着墙根,一路到了王府角落。
由于霍渊常年征战,两世都未成婚,更不曾纳妾,府邸有大片厢房无人居住。
黑灯瞎火的,太适合让她干坏事了。
她给雪团折了七八匹小公马,它在上面没享过的福,希望在下面可以儿孙绕膝。
沈初梨在池塘边架起火盆,一旦操作不当,引起走水,还能迅速取水灭火,很完美。
正当她选定位置,把篓子里的东西倒出来,刚要点燃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