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没穿衣服。”张虎大喜过望,“春枝,你是知道今夜你张虎哥哥要来,所以特意脱光了等我是吧?”
张虎说着就往下摸去。
忽然间,床上的人动了,一把捏折了张虎的胳膊,然后将人踹飞出去。
张虎重重地撞在墙壁上,口吐鲜血,摔落倒地,“你……你不是春枝,你到底是谁?”
“滚!”
床上的男人沉声喝道。
只一个字,便气势逼人。
“男人!春枝你竟然在屋里藏了男人!”张虎一边喊着,一边手脚并用地翻窗离去。
床上的男人抓起枕边的药瓶当做暗器一般飞出去。
正挂在窗户上的张虎应声倒地,连连喊道:“好汉饶命!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早知道您在这,我也不敢来啊!”
张虎连滚带爬地跑了。
春枝在床帐后面多站了一会儿,直到门外的脚步声远去了,她才悄悄地掀开帘帐,走出来。
床上的男人听到动静,一把将春枝拉过去,掐住了她的脖子,“你是何人?为何鬼鬼祟祟?”
春枝下意识地就用剪子扎他,却被男人反扣住了两只手。
剪子脱手而出,掉在了地上。
春枝被掐得生疼,勉强发出些许声音来,“是我救了你……”
“你救了我?”霍峥冷声道:“我只是晕倒了,不是失忆,明明是你推着板车把我撞了。”
话虽如此,但霍峥还是很快就松了手。
“咳咳咳……”春枝立刻后退,离男人八步远,抬手揉了揉脖子,“那也是你原本就重伤在身,若你身上没伤,就板车这么轻轻地撞一下,还能把你撞伤不成?”
她怕男人死在自家门口,若是官家的人过来问话有理也说不清,这才将人扶进门。
现在男人醒了,张口就说是她撞的他。
撞是真的撞了,但真正造成男人昏厥的是他身上的伤,不是板车撞的那一下。
话还是要说清楚的。
春枝说:“我原本可以将你扔在街上不管的,大雨天的没人出来救你,你淋一夜的雨,说不定明天就死了。现在你好端端地躺在我床上,还有力气掐我脖子,怎么不算我救了你?”
屋里没点灯,伸手不见五指。
霍峥都被她这副言之凿凿的模样气笑了,伸手摸到自已身上好几处地方都包着白布,像是已经上过药。
这姑娘说她救了他,倒也不完全是瞎话。
春枝摸到桌边,拿出火折子点亮了油灯。
灯火亮起的那一瞬间,霍峥立马抖开被子,盖在了身上,不悦道:“你忽然点灯做什么?”
霍峥身上什么都没穿。
春枝也是在点亮油灯,看清眼前景象之后才想起这回事的。
只是男人一副被她占了便宜的反应,春枝又好气又好笑:“你反应这么大作甚?”
她说:“先前给你上药的时候,你身上都被我擦遍了,还差多看这一眼吗?”
“你!”霍峥何曾见过这样不知礼数的姑娘,皱眉轻斥道:“乡野之女,不知羞耻。”
“我是乡野之女,你又是哪里来的大人物?”
要换做平日,春枝未必跟他争这个。
偏偏她今日受尽委屈,气也不顺,当即反驳道:“救命之事,何分男女?我若是救人的时候还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就该让你躺在街上等死!”
霍峥俊脸微僵道:“伶牙俐齿!”
春枝道:“那你走啊。”
霍峥顿时:“……”
是他不想走吗?
他要不是光着,早走了。
过了好一会儿,霍峥才再次开口道:“我衣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