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紧紧咬着牙,看着两人相拥的身影,他的心如同被盐腌过的伤口,心底翻滚着一股无法控制的酸涩和不满。
他虽心有不满,但也不敢发作,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罢了,我不与你一般计较。”
徐州野嗤笑一声,转身面向皇后娘娘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朗声道:“皇婶,侄儿这就带娘子先行告退了。”
皇后娘娘眉眼温和地笑了笑,柔声说道:“去吧。”
望着两人携手而去,齐玉面色紧绷,墨色的瞳孔里泛着复杂的情绪。
嘉柔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手中的丝帕攥得更紧了,冰冷的目光在他两人身上流转,眼底深处更是暗沉得好似能滴出水来。
她狠狠跺了跺脚,对齐玉怒喝道:“你还像根木头似的楞着干什么?难道还要继续丢人现眼不成?还不跟本宫回营帐去!”
齐玉无奈,只能埋着头缓步跟上。
营帐内,侍女们瞧见长公主此时面色阴沉得吓人,一个个顿时吓得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唯恐会触碰到这位主子的霉头。
整个营帐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啪——”
只听一声脆响,齐玉的脸颊瞬间浮现出一个通红的掌印,他整个人都被打得偏过了头去,半晌才回过神来,脸上满是惊愕与恼怒。
“怎么?你不服气?”
嘉柔放下手,神色傲慢地凝视着他,眼底没有丝毫愧疚,就仿佛刚才只是教训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下人,而非自已的驸马。
齐玉就算是个泥人也有三分气性,他捂着脸,胸口不住地起伏,嗓音气得发颤,“嘉柔,你到底在发什么疯?我是你的夫君,不是你的下人,你怎可如此轻贱我!”
嘉柔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火气愈盛,“轻贱你又如何?你可别忘了你的身份,如今你是我的驸马,就该管好你的眼睛,今日这一巴掌,便是给你个警醒,往后你若再敢有那等不该有的心思,可就不是这般简单了。”
对上嘉柔那阴冷的眼神,齐玉一时间慌了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你……你别污蔑于我,我何尝有过什么心思?”
嘉柔步步紧逼,眼神尖锐而刻薄,“既然没有,那你为何一直盯着那个贱人看,她对你使了什么狐媚手段?竟惹得你当着我的面就敢如此放肆。”
听见嘉柔这般羞辱楚执柔,齐玉心底隐隐升起一丝不满,“嘉柔,你莫要这般无理取闹,我与她不过是旧人相见,一时晃神罢了。”
嘉柔听闻此言,冷笑连连,“旧人相见?哼,只怕是旧情未了吧?你可莫要忘了,这驸马之位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你既坐了这位置,就该守好本分,若再让我逮到你,莫说你这荣华富没了,怕是连身家性命都堪忧!”
齐玉微怔了下,随即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似有万千愤懑在胸腔之中翻涌冲撞,直欲破体而出。
想他堂堂七尺男儿,自幼也是饱读圣贤书,心怀壮志,何曾受过这般赤裸裸的羞辱?
那屈辱感犹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朝他席卷而来,几欲将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