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床上弄一床血,我怎么睡?”
“哦。”
小九爷瞬间乖了,老老实实的趴在地毯上,屁股撅起,像个傻乎乎的玩偶。
江繁缕实在没忍住,踢了他一脚,“趴平。”
陆时九轻笑一声,这才真正趴好。
江繁缕将他已经烂了的衣衫,扯掉丢在了一旁。
胖团摇着尾巴进来,走到陆时九跟前转了一圈,而后蹲下身子,好奇的看着他。
陆时九叹了口气,抬手摸它脑袋,“团,我挨打的时候你在哪,爹今天差点没了。”
“胖团。”
江繁缕突然喊它。
胖团立刻起身,快乐的挨江繁缕身边去了。
陆时九:“……”
这个狗叛徒!
陆时九那一条条伤痕,实在太重。
江繁缕有些累,额上逐渐冒出细密的汗珠,啪的一声,打在陆时九伤口上。
陆时九突然翻身而起,单手抱住她,“好了,差不多了,我不疼了,你先去休息。”
“那你坐这。”
江繁缕也没逞能,指了指沙发。
她刚刚把偏下位置的伤口的已经处理好了。
这会坐着处理轻松些。
陆时九也不太想听话,但被她瞪了一眼,立刻老实了。
江繁缕坐在一旁,拿药膏帮他涂抹伤口。
陆时九绷直身子,一言不发,额上冷汗淋漓。
江繁缕叹了口气,“你这处理不好要留疤的。”
“男人留点疤算什么?”
陆时九不以为意,须臾又想起了什么,“除非…宝宝你嫌弃摸我的时候手感不好。”
“那我到时候去做除疤手术,实在不行去植皮,不是说可以用自身的皮吗?”
“回头把屁股上的皮植上去,保证摸起来像鸡蛋壳嫩嫩的。”
江繁缕设想了下那个场景,微微凝眉,语气里带着嫌弃,“那岂不每天摸的是你的屁股,不要。”
陆时九:“……”
等江繁缕给他处理完伤口,陈妈那边将饭菜送了过来。
家里的厨师依着江繁缕的口味,做了几样小菜,又熬了热气腾腾的粥,按照之前江繁缕给的方子,补血益气养神。
至于陆时九喜欢的……
用陆夫人的话说,他跟在江繁缕后面捡点吃的就不错了。
吃过饭,洗过澡收拾完,已经凌晨三点了。
除了上学那会和江老爷子去世那天,江繁缕从未熬过这么晚的夜。
她有些撑不住,洗澡出来整个人就昏昏沉沉的,脚步虚浮。
江繁缕抬手摸了摸湿漉漉的头发,叹了口气。
她头发多,不太容易擦干,吹也好久。
但她已经没力气了,拿吹风机手都在抖。
一只大手毫无预兆的按住了她的手,将她手中的吹风机夺了过来。
“坐下,我来。”
陆时九左手缠了绷带。
右手都是外伤勉强还能用。
江繁缕也没跟他客气,坐在凳子上闭着眼睛养神。
陆时九帮她吹着头发。
须臾,嗡嗡的吹风机响声里夹杂了几声呢喃,“江烦烦,对不起。”
“江烦烦,我好没用,我没保护好你。”
“老婆,我好难受……”
声音很低,却透过吹风机的风,送入耳中。
江繁缕感受了他语气里的挣扎与绝望。
她动了动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事是个意外。
“早上的事……”
江繁缕突然开口,“我和你三叔是旧识,我本就觉得他熟悉,所以想问问,没你想那么多事。”
“早餐是他说自已没吃饭,下车去买的,我起初并不知道有我那一份。”
陆时九一愣,更郁闷了,“对不起江烦烦,是我傻逼。”
他放下吹风机,抬手捶了自已一拳。
江繁缕:“……”
“陆时九!”
陆时九回过神来,惊恐的看向她,“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