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碾在地面上,不徐不疾,忽的一止,停在东宫,此时天已经大黑了。
姜晚笙撩帘子,看见东宫的朱红金漆匾额,心里复杂。
她下车的动作很磨蹭。
磨蹭到本该跟在主子身后的两名护卫都走在她前头,沈卿玦踏上两阶石阶,回身望她,夜色中身影清寒。
姜晚笙不待他开口赶紧快步过去。
晚膳她是单独用的,宫女太监殷勤地备了满桌十六样菜,和午膳没一样重的。
她简单动筷,还真有点饿。
用过膳后,侍女领她去净室,好大的一间浴池,白玉为底,脚踩在上面触感温凉。
雪白的足尖探了探,伸进水里,接着踏进去。
水声哗啦。
满头青丝顺滑地垂下,在水面浮荡,满池玫瑰花瓣,鲜红,更衬得削肩雪白,姜晚笙坐池中,黛眉紧蹙。
问她干什么,她甚至没有选择的余地。
今晚会发生什么显而易见。
姜晚笙七上八下,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几页风月图鉴的内容,顿时觉得羞耻难言,还有些恐慌。
宫女伺候她更衣,不觉目光艳羡,娇嫩丰盈,如雪似酥,又兼得削肩,细腰,长腿,玉足。
这姑娘天生的尤物。
嬷嬷给她一盅茶,要她去送给沈卿玦。
她懂,这就是个由头。
沈卿玦案前燃着一盏油灯,刚处理完政务,侍卫说姜姑娘到,他按按眉心。
“让她进来。”
门声吱呀一响,他抬头,看见她时烦躁一扫而空。
她一身杏色裙衫,端着茶走来,莲步曼妙,媚骨天成。腰间最细的那一抹仿佛一只手掌就能掐住。
“殿下,给您送茶。”
姜晚笙低头把茶盅放在案上,小心地避开文书和案牍。
送完茶她有点想逃。
沈卿玦指骨轻扣桌案,“坐过来。”
姜晚笙抬抬眼,没看错的话,这书房只有一张椅子,他正占着。
坐哪?
坐桌子上不成?
沈卿玦扫了一眼自已的腿,不是暗示是明示。
姜晚笙头皮一麻。
她有些扭捏。
清汤浇响,让人心跳也跟着动,她坐他腿上给他斟茶,双手捧起,温柔小意送至他唇边。
沈卿玦眸色幽深,低头衔住杯沿,眼神却直直地盯住她。
姜晚笙有些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抬起手臂,端起茶盏一点点喂他。
“殿下还喝吗?”
她送完,拿着空茶盏,有几分天真地问。
沈卿玦一把掐住她的腰,将她往上提。长指在她腰间若有似无地摩挲着。
今日午后被传至坤宁宫,不出所料,舅父也在。
他在京兆府行事高调,撤人之事引得舅父不满,乃至暴跳如雷,连着母后质问他,中了什么邪?
中了她的邪。
沈卿玦眸色一暗,捏住眼前人的脸,低头狠吻上去。
“唔。”
眼前视线被侵占,人压进他怀里,檀香味四面八方挤压着她。
她仰着细白脖颈,双手无措地抓住他肩侧的衣裳。
嘴里尝到了茶的味道,清冽,略苦。
比端茶时嗅觉更灵敏。
吻的很深,说不清是疼还是什么拉扯着她脑中最细的那根弦。
他的掌心温度很高,似乎要把薄衫揉碎。
青色脉络隐隐浮现的手掌摩挲着腰侧,顺着肋骨往上。
姜晚笙僵了一下。
他唇上动作略停,又更柔和地侵略进攻,柔柔地,安抚。
同时手上,不再满足于隔靴搔痒,沈卿玦寻到一条丝滑绸带,指尖勾挑,她身上的外袍散开。
少女冰肌玉骨,肤色白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