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软件如期为黎风闲送上用户专属的生日祝福,他跳过开屏,找到音乐节的二维码票据,截屏发给姚知渝弟弟。
姚知涏:谢谢哥!你才是我亲哥!
姚知涏:晚上我到了再打电话给您!
姚知涏:钱我会让姚知渝转给您!
他倒车出库,驶离停车场前往黎音住处,就在几分钟前,钟点工打电话告诉他要辞职,言辞中怨尤不断,控诉黎音脾气怪、难伺候,一顿饭吃着吃着突然就掀桌了,热汤全淋到她大腿上,烫红一层皮。
黎风闲向她道歉,转了一笔钱过去,对方收款后毫不犹豫拉黑他,留下一句“有病就送去精神病院,别放出来祸害人。”
到黎音家时,她正蹲在地上收拾残羹剩饭,用手一把一把地抓进垃圾袋。
“你来做什么?”她两只手沾满酱汁汤水,头发散向前,遮住大半张脸。
月余没见,黎音愈发地消瘦,面部色泽暗淡,眼白浊黄,泪沟向外延伸至眼尾。
“带你去复诊。”黎风闲转开视线,落到电视柜的药盒上。
利培酮。
他拿起药盒,拆开,药片完好地躺在吸塑包装内,同样地,医院开回来的多奈哌齐也没开封。
“为什么不吃药?”
“吃了想吐。”黎音油淋淋的手擤着鼻子,她看了看挂历,红叉停在十二号之前,像在推寻当天的日期,她一步一步走到挂历前,手指按上去,印下三个棕黄色的指印,“今天几号?”她问,“今天几号?不是下周一才复诊吗?”
垃圾袋从她手中脱落,她双手抓向月历纸,一边重复方才的话,一边将它揉皱,撕成一块块纸屑。
“今天几号?!”她蓦地转过身,眼珠撑大睑裂,“你说话啊!今天几号!”
黎风闲绕过她,到洗手间找到平板地拖把剩菜清理干净,又拿湿毛巾擦掉黎音手上的酱污。
“去换衣服,挂了一点半的号,再不走就晚了。”黎风闲转过腕表,毛巾扔到桌上,“如果嫌复诊麻烦,我也可以帮你找家疗养院。”
“选择权在你。”他说,“下个月我很忙,没时间这样一直等你。”
“好啊。”黎音磨着牙,嘴角向上提了提,像笑,又像是面肌失调产生的抽|动,“我们风闲终于长大了啊……”
她夹着拖鞋回卧室,抱出一条长裙走进卫生间梳洗换上。
黎风闲回到车上等她。
手机有一条新消息,姚知渝发来的:谢了兄弟,姚知涏要是烦你你就揍他,不用跟我客气。
姚知渝:这小sb还说他明年暑假想去参加选秀
姚知渝:我爸都快被他那音乐梦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