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愈合的伤口又渗出血丝,现在是胃疼委屈加情绪激动,突然哽住说?不出话来。
身后传来脚步声,迟念的肩膀被?按住,耳边一阵温热,然后是清冽的男声,“不好意思,我先带她离开。”
迟念任由自?己?被?他带出诊室。
她突然觉得全世界都?来戳自?己?伤口,对于许维安,没觉得自?己?用情至深,严格来说?,甚至不算失恋。
因为实在太丢脸了,所以很难受。
她擦了下眼角,有气无力地?说?:“陈经理,我真的没事,浪费你时间真的太不好意思了。”
陈昼双手插兜,一身黑色在入目皆白的急诊大厅过?于扎眼,却眉眼温和,和平日?在公司里的严肃完全相反。
他抬起手,本?想抚上脸颊,最后却落在她的肩头。像领导安慰员工一样,轻轻拍了两?下,笑着?说?:“请你吃饭。”
*
迟念拒绝不成,又不敢让他破费,执意选择医院门口的馄饨店。
热气氤氲,透明的玻璃门上覆了一层水汽。
店超级小,只有四?套桌椅,老板娘招呼他们坐下之后,起身去后厨烧水,布帘传后来轰隆隆的声响。
陈昼个子高,坐在没有靠椅的木头板凳稍显局促,进来之后什么都?没说?,只是目光淡淡地?打量桌子上的调料罐。
空气安静,男人距离极近,迟念拘谨地?坐在对面,觉得这和在公司开会没什么两?样。一紧张,胃又隐隐作痛。
陈昼看出她不舒服,喊老板娘要了一壶热水,用纸巾仔细地?擦干净玻璃杯,倒满,送到她手边。
迟念哪享受过?这种待遇,恨不得对折自?己?给他鞠一躬。
“谢谢谢谢!”她猛喝一大口。
话间,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上桌了。
升腾的白雾遮住了男人的表情,待散去时,又恢复了平时。
他用勺子搅动碗底,状作无意地?说?:“分手了?”
迟念经过?这会儿的心理建设,已经好多了,她不是那种能独自?消解心事的性格,这次持续这么久,是因为何伶不在。
她要是在的话,下班回去喝点酒,对着?聊个半宿,也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嗯,分了。”她到死都?不会说?自?己?自?作多情单相思。
陈昼唇角微微扬起,很快又落下。
“听说?他升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