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灼眼瞳睁大,“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褚新霁眉心蹙了下,“我们只相差了七岁,代沟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大。”
被他识破她的内心腹诽,沈月灼哑了声,见婚戒似乎没有转圜的余地,“挑一款中规中矩的行吗?”
褚新霁审视着眼前的人,不容置喙,“一生仅此一次,我不想将就。”
浓墨般的眼眸凝着她,低磁幽寂的声音里透出认真的缱绻,沈月灼在那一瞬间心跳加速,有种就此沉溺的错觉。
两人分别试戴了对戒,或许是脸颊有些红,沈月灼安安静静地没怎么说话,但这里最便宜的戒指也要几十万,她托着腮选了半天,视线停留在主钻明显小了一大半的男戒上。
“戒圈可以调整吗?”
店长:“如果是圈号比较大的调整,需要送回总部。”
沈月灼主动牵住他的手,将那枚女戒在他的无名指上比划半天,仰头巴巴地望着他,“霁哥,我觉得这个很适合你,而且主钻又大又闪,刚好可以遮住骨节。”
她不想让旁人看到他的缺陷,哪怕没有人会在意这样的细节。
对视的那一瞬,她朝他扬起笑,皮肤在灯光下白得像是冻牛奶,眼眸晶亮,有什么柔软的力量从心底溢出来,将他包裹,抚平了旧日曾站在阴翳里的孤寂和伤痛。
店长被沈月灼天马行空的想法惊艳,犹如峰回路转又见春光,喜悦的笑意溢出来,马不停蹄地联系总部,签单、刷卡,一气呵成,毕恭毕敬地送走两位。
“新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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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心馆。
沈月灼的东西已经得差不多了,空荡的次卧里添置了不少她的东西,不再像先前那样冷冰冰的,至少有了家的味道。
她洗完澡,手里握着瓶身体乳,褚新霁正坐在客厅里,穿着衬衣,袖口松挽着,露出一截腕骨昂,五官轮廓在冷白的灯光显得劲利落。
想到两人昨晚稀里糊涂地躺在一张床上,沈月灼脸颊不知为何隐隐发烫,“霁哥,你什么时候洗澡啊?”
他习惯用主卧的浴室,昨晚洗干净的安全裤还在浴室旁的阳台上挂着,早上太匆忙,两人都忘记了。
要是他这会过去洗澡,肯定会看见。
沈月灼想趁着他不注意,把安全裤偷偷拿回来,但是他纹丝不动,她贸然进他的卧室,倒显得她主动投怀送抱似的。
褚新霁并未直言回答,合上电脑,冷白指腹揉按着发痛的太阳穴,“过来。”
沈月灼不疑有他,下意识乖乖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后,见他眼眸落在她锁骨往下一寸的位置,眼皮微阖着,笼上一抹沉郁的黯。
修长如玉的指腹曲起,懒怠地撑住额间,夜间伏案工作时佩戴的金丝框眼镜折射出一片冷光。
斯文感降了些许,取而代之的侵略性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