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春日和本能地应声,旋即停下换鞋的动作,低头嗅嗅自己身上的味道,“闻得出来吗?”
就连乌拉拉也凑到她身边闻了闻,可一人一木灵得到的答案都一样:她们什么都没闻到。
小狐狸从太宰脚边跑到小春日和面前,认认真真地耸动鼻尖嗅嗅她。下一秒,小家伙的双耳向后撇,毛茸茸的一张小脸霎时皱成一团。
面对满脸问号的小春日和,太宰淡声公布答案,“有消毒水的味道。”
在森鸥外的诊所待久了,他对这些气味便极为敏感。尽管她身上的味道并不重,大概只是稍微在病房待了一会儿。
“去看了……嗯……”小春日和笑眯眯地说出口中预想好的词语,“高中同学。”
闻言,太宰撩眸看她一眼,投去的目光里掺杂着“真好意思”的意味。
小春日和扬眉一笑,故意在这个时候提及之前小朋友松口的某件事,“说她们是我的高中同学也没错嘛。不过……我之前说的话,太宰应该没忘吧?”她眉眼与唇角皆浸润着明亮的笑意,说出口的话却不是特别动听,“就是让我给你剪头发的那个。”
她生怕太宰忘记这回事似的,大大方方地说出他们当时没有言明的内容。
“……”太宰一梗,微微抬起下巴,神色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我没说过。”
他这副一本正经装傻的样子,惹来小春日和一个问号。她套上拖鞋,穿过小狐狸,快步拉近距离。
一把揽住太宰的肩后,她试着把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你怎么可以不承认!”
“没有这样的约定。”
太宰撑住她胳膊的同时,鸢眸平静地扫向她。
小春日和看着他微拧着的眉头,拐过右手去戳他脸颊,“明明就有!”
“你亲口答应的——”
太宰扒拉下她的手,依然不为所动,“我当时说的是'再说'。”
听见他这话,小春日和也终于完全回想起前几天的记忆:太宰当时说的确实是这个词。
记忆一回笼,她就像是漏了气的气球,整个人的气势骤然低下去,就连挂在太宰身上的手臂也少了几分原有的活力。
“那你现在怎么说嘛。”
听着她略带几分自暴自弃的哼哼,太宰抬手拍拍她的手,又用手指比比如今他头发的长度,木着眼睛问她,“日和觉得现在这个长度该剪?”
“……”
小春日和瞅瞅他现在长度恰到好处的头发,实在没办法昧着良心说出“该剪”的回答——她总不能让小朋友顶着那种一看就不合适的发型上街。
最终,她只能眼疾手快地揉一把太宰手感极好的棉花糖脑袋,再幼稚且单方面地将剪头发这件事定在半个多月后,也就是约莫五月中旬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