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昭冷哼一声:“若非我兄长及时出手,这箭……”
一想到要伤到凌曦,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非把你揍一顿不可!”
兄长?凌曦看了那男子一眼,他便是镇国公义子谢定?
程及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连连摆手退后:“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求助地看向沈晏。
沈晏却连眼风都没给他一个。
他小声嘀咕:“就是觉得……挺有准头……”
谢昭昭啧了一声。
这小子差点伤了人不反省,只惦记别人射箭的准头!
混球一个!
随即做了个扬马鞭的假手势。
程及玉下意识退后一步,慌忙向凌曦道歉。
“这位姑娘,实在对不住,我真不是故意的!”
这姑娘长得貌美,方才又一直被沈晏护在怀里,怕是与对方关系匪浅……
况且还有——他暗暗地瞥了眼谢昭昭……
战场上回来的母老虎。
得罪不起,得罪不起!
他暗暗叫苦,恨不得给自已来一巴掌!
好端端的显摆什么新弓!
这下好了,得罪了沈晏不说,还惹上了谢昭昭!
谢昭昭也转头朝凌曦低声说道:“凌曦,这厮是皇后子侄,也是程家独苗。”
“你若是气,我玩笑着给他几鞭子便是。”
“断断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给程家难堪。”
这打的哪是程家的脸?
是皇后的脸!
经谢昭昭这么一提,凌曦倒是想起来。
程及玉,程侯独子。
皇后子侄。
当年侯夫人不慎摔了一跤,腹中之子不足月便出世,体弱得很,惹得程家上下视若珍宝。
虽是个被宠得不着调的,可心善得很,与曾玉玩得极好。
小说里曾家被判流放,所有人惟恐避之不及,只有他来了。
送了一辆马车,打点人照顾曾家人,还塞了曾玉一百两。
正是那一百两,助曾玉在边关白手起家,重返京城。
凌曦看向程及玉。
他正手足无措地站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凌曦叹了口气。
她今日受惊是真。
可到底没伤着。
见他方才慌乱的模样,不像作假。
凌曦柔声开口,语气平静:“程小侯爷言重了,妾身没事,只是虚惊一场。”
程及玉如蒙大赦,忙不迭地点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偷偷瞄了眼沈晏,又飞快地收回视线。
沈晏目光扫过凌曦,薄唇微抿,下颌线绷得更紧。
她倒是识时务。
轻飘飘一句“虚惊一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既让程及玉生了歉意,又能展示气度。
可这股子“气度”,却让他心底莫名生出一丝烦躁。
见沈晏脸色不好,程及玉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一阵杂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僵持的气氛。
几个锦衣少年纵马而来,意气风发。
“及玉,你磨蹭什么呢!等着你一起射柳!”领头的少年高声喊道。
待看清沈晏一行人后,少年们齐齐勒马。
骏马嘶鸣,扬起一阵尘土。
“沈……沈哥?谢哥?”
几个人面面相觑,翻身下马,躬身行礼。
动作整齐划一,却透着几分拘谨。
“见过沈哥,谢哥。”
“见过沈老夫人、郡主……”
程及玉见救兵来了,两眼放光。
他暗中指指沈晏,拼命朝其中一个少年挤眉弄眼,用口型夸张地发出:“救我……射柳!”
快说他们要一起去射柳!
好让他能离开此地,松快松快!
他快被沈晏这目光钉死在看台上了!
那少年眼珠子一转。
沈晏,与射柳?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