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稍微对你儿子上点心？”

陆父头疼的厉害，“三十岁的男人了，还用得着我教他做事？等他外面吃够苦头，就知道怎么个事了。”

陆父不上心的态度刺激到陆夫人，“你就一个儿子，能不能对你儿子稍微上点心？”

陆父叹气，刚好电话进来，不再和陆夫人拌嘴，找借口上楼处理公务去了。

陆夫人更没心情吃饭了，大过年的，好好的心情全没了。

……

北城，凌晨一点多，这帮人玩到后半夜，还在唱歌放烟花，大老爷们也热衷放烟花，外面太冷了，放了一会又进来了，继续喝酒，喝到半夜，都在张逸家里玩。

陆呈洲没喝醉，有点头晕，慵懒窝在沙发里，反复拿出手机查看，不知道在等谁的消息，又好像没等谁的消息。

过了会，盛淮的电话打了过来，响起的第一下电话就被接通，十分迅速。

“四哥，新年好，大吉大利，生活顺利！”

“同好。”陆呈洲轻描淡写的语气问他：“梁姜玥呢？”

“姜玥学业繁忙，不回来过年。”

他知道，跟梁姜玥打过电话，这小没良心的挂了电话不再搭理他，真想甩了他，再也不来往。

出国那么久，她一个电话信息都不给他，还把他微信屏蔽，不让他看她的朋友圈。

如果不是陆家这层关系在，她或许早就把他拉黑了，不拉黑，只是屏蔽，或许是因为以后她回来，还是要碰面，留了一线，没有拉黑。

陆呈洲想到这里就想笑，小没良心看起来胆小怯弱，心眼还挺多。

“四哥，姜玥没有联系过您吗？”

梁姜玥躲他来不及，怎么会联系他。

“没有。”

“那个……四哥，您别跟姜玥计较，姜玥就是性格比较慢热，内敛，还社恐。”

盛淮不是特别清楚梁姜玥和陆呈洲之间到底怎么个事，能确认的是他们俩是明面上的一家人，有点关系，梁姜玥是陆家养女，按照关系来说，陆呈洲是长辈，梁姜玥这样的性格，不亲近陆呈洲，完全可以理解的。

“她一直这样？”

“是啊，一直都这样，可内向了，话不多，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就这样，老师最喜欢的乖学生，学习又厉害，年级前几的学霸，但是学霸脾气软，老被欺负。”

“谁欺负她？”

陆呈洲眸光一凛，之前他没跟盛淮聊过梁姜玥，对梁姜玥学生时代的事并不清楚。

以梁姜玥闷葫芦的性格，更是什么都不会跟他说。

“学校里的人，看她好欺负，谁都想欺负她。我实在看不下去，说她是我罩的，才没有人敢欺负她。”

学校算半个小社会，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恃强凌弱，放在哪个环境都是一样的。

盛淮当时成绩一般，虽然爱玩，不会主动欺负别人，对学习成绩好的乖学生，离得远远的，生怕耽误他们学习，唯独梁姜玥例外，这家伙，每次被欺负了一声不吭，默默忍受，盛淮起先注意到她，也是因为这样，时间久了，他主动靠近，借着学习的借口，慢慢和她熟悉起来，才成了朋友。

“高中时候的事？”

“初高中都有，我和她初中也是一个班的。”

陆呈洲紧紧拧着眉头，看来他对梁姜玥的了解还是太少了，这个闷葫芦，什么都不说，一个人默默忍受。

“把你知道的事都告诉我。”

盛淮啊了一声，“还有什么？”

“你知道的一切，一五一十告诉我。”

盛淮便把了解的一切都告诉陆呈洲。

后来他罩梁姜玥后，才没有人再欺负梁姜玥。

梁姜玥比起他刚认识的时候开朗了很多。

而盛淮还把梁姜玥去做过人体试药的事告诉了他。

那段时间的梁姜玥真的很缺钱，什么兼职都做了，钱还是不够，好像一个巨大的窟窿，怎么填都填不上。

陆呈洲抓到重点，询问盛淮：“她为什么那么缺钱？”

“那个……不知道，我问过了，不肯说，我说借钱给她，她不肯要，非得自已想办法，我借都不肯要了，别说我给她钱。”

盛淮隐瞒梁姜玥母亲的事，毕竟陆呈洲姓陆。

盛淮留了个心眼，没有全盘托出。

陆呈洲立刻想到梁姜玥缺钱的原因，他轻易猜到多半是因为她母亲生病，他让贺靳川查过她母亲的病历，缺钱的时间是对得上的，但这些事，梁姜玥从来没有提过，更没有跟他说过，要不是他去查，还不知道她遇到什么事。

“现在还有做？”陆呈洲呼吸紧了紧，设身处地想梁姜玥才多大的年纪，要经历这么多的事，她当时得多难，才想到做人体试药。

“现在没了。”

盛淮有点心虚，是他介绍给梁姜玥的，他是个罪人，不过做这个试药要求很严格，不会对身体有太大的伤害，试药的医药公司有定期回访，有什么事，医药公司会负责。

陆呈洲要紧腮帮子，脸颊鼓了鼓，说：“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没了，我都说了。”

“她当时最困难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联系我？”

“这个……”盛淮犹犹豫豫，“姜玥当时谁都不让说，我不敢乱说。”

陆呈洲手指握成拳头，“以后她有什么事找你，你必须告诉我。”

“好，放心。”

挂了电话，陆呈洲的酒醒了，心里烦躁又心疼，梁姜玥比他想的还要倔，嘴巴又硬，什么都不肯说，拒绝他的时候倒是比什么时候都硬气。

明明，他有魄力可以解决这一切的。

又给盛淮发微信，转过去一笔钱，让盛淮以他自已的名义转给梁姜玥，他直接转给梁姜玥，她是不会收的，盛淮还有点可能。

他们俩的关系，只能由盛淮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