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不真切,一会儿好像,一会儿说不定。这丫头嘴里,没一句确凿的话,焉能成为证人?”
昔日的神仙眷侣,此刻竟互呛起来。
在这中间,宁夫人又去拉了一次回来。
她浑身虚脱,已是耐心全无。
“好了!别吵了!”
她虚弱又愤怒地说:
“不论是不是这丫头下的毒,汤都是她端上来的,她逃不脱责任。先拉下去,打个二十大板!”
世子妃说要打,不一定打。
但是国公府主母宁夫人说要打,那定是要打一顿了。
几个婆子上前,正要将林妩拉了下去。
宁司寒焦急地拦:
“娘,这不合适……”
“这有什么不合适?”沈月柔尖锐道:“世子爷,母亲受累,你应当为她出气才是,怎的百般袒护一个丫鬟,实在不孝!”
一座不孝的大山压下来,宁司寒难以分辩。
婆子们已经按住林妩,眼看就要拉下去打了。
一个小小的声音突然响起来:
“娘,我想拉臭臭。”
大家还在找,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另一个嫩嫩的声音又冒出来:
“娘,萍儿肚肚痛。”
众人这才惊觉,是宁司师一对两岁大的双胎儿女!
宁司师紧张询问:
“怎么回事?你们哪里……哎呀!”
她的脸扭曲了:
“我的肚子也好痛!”
话音刚落,一个宁国公的庶子,也猛地夹紧双腿,捂住肚子,表情与宁司师如出一辙。
接下来,跟击鼓传花似的,一个个喊痛的声音响起。
一桌子的人,竟有大半腹痛难忍,争着抢着跑茅厕。
国公府的茅厕都不够用了。
沈月柔坐不住了,她心里头慌得厉害。
明明只给宁夫人下了药,怎么大家都腹痛拉稀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好好一场家宴,如今乱成一团。
席上最有威严的人,终于发话了。
“怎么回事?”宁国公沉声道。
“府医还未到么?立即着府医前来!”
幸好方才宁夫人腹痛时,丫鬟就已经去请了府医。
这会儿,府医刚好赶到。
府医一一把脉过后,宁司寒急切地问:
“大夫,如何?可是食物中毒了?”
府医却摇摇头:
“依我之见,不是中毒。”
不是中毒?
众人皆愣住。
沈月柔的担忧更是达到顶峰,声音都变了:
“怎么可能不是中毒!”
看到大家都诧异地望向自已,她才尴尬地说:
“我就是问问大夫,不是中毒还能是什么。”
府医摸着胡子,面露难色。
“根据脉象,各位贵人肠胃失调,确实很像中毒。但是,脉象中又有一丝奇异,显示另有其因。”
“那是什么因?”众人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