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妃挎着个批脸,丧家犬一般地走了。
赵贵妃死里逃生,神清气爽:
“林妩,今夜你做得很好。”
“过几日你就要跟竞之大婚,咱们姑嫂一场,还未来得及亲近亲近。”
“明日你到宫中来,本宫同你,好好叙一叙吧。”
然后赏赐了林妩不少东西,也走了。
林妩将恭王府搅得一团糟,自然不敢久留,趁乱告辞,匆匆上了马车。
这才松了一口气。
跑来跑去一晚上,真累得慌。
豪门贵妇不易做啊。
刚要靠着软垫歇一歇,她无意中摸摸自已的发髻,突然精神一振。
坏了,发簪不见了。
她蹙眉回忆,自已开了锁之后是将簪子好好戴上了。
按理说,不可能掉的。
怎就不见了?
她立即叫了赖三,到恭王府去寻一寻。
尤其到养雀笼。
赖三去了,然后给她带来一个坏消息:
没找到。
林妩心沉了沉。
不过,事已至此,也没办法。
只能明日进宫,跟赵贵妃禀明此事,有她兜底,应该问题不大吧?
“能有什么问题?”
兰陵侯浑不在意,剥了一颗花生。
一粒扔到自已嘴里。
一粒,递到林妩嘴边。
“便是没有姐姐撑腰,你是兰陵侯夫人,谁敢把你怎的?”
他昳丽无双的小脸,闪过一丝狠狞。
“这些人,真是越来越张狂,都敢直接踩我赵家头上了?”
“你给他们点教训怎么了,料他们不敢来找你。”
“否则,本侯倒要与他们好好算算账!”
说起别人时,他面容阴鸷,唇勾冷笑。
但转头看林妩,又春风化雨了。
“原来你在外头,这么护着赵家?”
“还没进我赵家的门,倒记得是赵家的人了。”
他嘴里含笑,嘴角微微翘起。
唇红齿白的样子,俨然一个春风得意的少年郎君。
林妩低下头。
这不是你给得实在太多么。
那丰厚的聘礼,让林妩觉得,自已多少得干点,意思意思吧。
钱难挣,屎难吃啊。
不过面上,还是含糊过去:
“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兰陵侯又笑了。
他还有几日就要当新郎官,现在看什么都顺眼,听什么都高兴。
“明日你去到宫里见姐姐?正好,将这个带去吧。”
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被随意扔进林妩怀里。
林妩拿起来,随口问:
“这是什么?”
“丹书铁券。”兰陵侯说。
林妩:……
如此贵重之物,就这么随手扔进别人怀里?
这合适吗。
兰陵侯的自信与张狂,真不是说说而已,简直体现在方方面面。
“这么重要的东西,让我带去,不大好吧?万一丢了……”林妩委婉道。
万一丢了,那不得是她的责任啊。
兰陵侯不以为意:
“怕什么,我的便是你的,丢了就丢了。”
“侯爷何不待过些日子,禁足接触了,再自已送予娘娘呢。”林妩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