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晴晴那样一个骄纵不怕事的人,这会也不敢生事。
她瘪了瘪嘴,默默地收起手机,回到自已的座位坐下。
赵云鸣是个很有眼力见的主儿,这个时候也站出来打着圆场,“青春期的躁动这不很正常嘛?在我看来,少男少女之间的恋爱那是最纯洁不过的了,我老婆就是我以前的高中同学,高中那会拉一个手我都能脸红半天。”
“哟,没想到老赵以前脸皮这么薄的。”
“可不。”赵云鸣笑,“我人送外号‘含羞草。’。”
“那现在你咋保养的啊,都这么厚了?”
“……”
现场又一阵嘻嘻哈哈,很快就将话题转移了过去。
有人暗中感慨,“话说回来,如果一段感情能从校服走到婚纱,挺美好的。”
“真羡慕你。”
“……”
初黎听着耳边那些议论的声音,吸了一口气在胸腔憋着没吐出来。
她像是个贼一样,鬼鬼祟祟地将眼角余光瞥向身侧的人。
贺南序一开始想当做看不见的,可她偷看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
无意间,两人视线碰撞。
也不知道是不是初黎喝多了错觉,她好像第一次从贺南序的眼里看到了一种类似……嫉妒的情绪。
心有不甘的嫉妒。
*
那个游戏也不知道玩了几次。
只见那啤酒瓶在酒桌上转了一圈又一圈。
好在那跟枪口似的口子,再也没有瞄准初黎。
它最后一次转动,转给了在场地位最重的人。
看着那个啤酒口对准贺南序后,初黎眉心轻轻地拧了下。
赵云鸣却在一边乐呵,“你看,连酒瓶子都这么识趣,来,让我看看是轮到哪个幸运儿可以给贺总出题了。”
赵云鸣今晚已经喝两瓶了,整个人也醉醺醺的,他眯着眼睛在包厢里搜了一圈又一圈,最后目光落在初黎的身上,“到你了啊,周初黎同志。”
初黎并不想当这个幸运儿。
因为她喝了那一杯酒后,也没好到哪里去,脑子里就跟缠了一团绳子似的,打成了死结。
在有一句没一句的催促里,初黎看向贺南序,心情很复杂的开口,“贺总,请问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大冒险吧。”
这一下又把初黎难倒了。
难度在于,既不能敷衍了事让别人觉得她是一个不敢冒犯老板的窝囊废,又不能玩得太过,胆大包天当众冒犯老板吧?
难。
真难。
初黎绞尽脑汁地想啊想,忽而,混沌的脑子里掠过一抹光似的,“那就,说出一件……你藏在心底最不想说出来的事。”
这问题,应该是属于大冒险的范畴了。
大家肯定都很好奇贺南序的秘密。
可不同的是,她将主动权交到了他的手里。
随便他怎么说,都可以不是吗?
一旁的钟星月一听这话,佩服的五体投地,暗暗给初黎竖起一个大拇指。
贺南序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初黎。
不过初黎并不明白这眼神里暗藏的含义。
“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算吗?”
“啊?!”这爆发的声音,整齐划一的,跟喊口号似的。
这秘密,太让人震惊。
就连初黎的酒意好像都要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秘密给冲散不少。
她默默地在心里琢磨着他的话。
他喜欢的人……不喜欢他。
所以,这就是他和谁结婚都无所谓的原因吗?
因为他喜欢的人不喜欢他。
那就随便娶谁都无所谓了。
初黎不留痕迹的放缓着自已乱了调的呼吸,微微垂下眼,那轻轻颤动的长睫掩盖了她眸中所有的情绪。
*
关于这场聚会的后半段,初黎没什么记忆了。
酒劲上头的她,被贺南序带回了家。
车子停在了地下车库。
初黎动作迟缓地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分明已经很小心翼翼了,可下车的时候,脚下还是一个踉跄。
穿着高跟鞋的脚狠狠地崴了下,让她当即就闷哼出声,疼的皱起了眉头。
贺南序走到她的身边,弯下了腰。
他替她脱下那只高跟鞋,冷白修长的手握住她的脚踝轻轻地揉了揉。
那种不适的感觉,慢慢的就消失了很多。
初黎低下头看着男人乌黑的发顶,心潮起伏。
她在想,他们是怎么能在经历了那场‘游戏’之后,还能平和的相处?
毕竟在那场游戏里,一会牵扯出她的前男友,一会又是那个他喜欢但得不到的人……
就在初黎恍恍惚惚的一瞬间,原本单膝跪地,替她揉着脚踝的男人,突然一手提起她的高跟鞋,一手就将她抱了起来,那强大的臂力让初黎觉得自已好像是坐在一台动力超足的升降机上似的。
男人单手抱着她一路往电梯口走去。
初黎很有眼力见的按下了电梯,又打开了房门。
贺南序将她放在了沙发上,给她找来一双软绵绵的拖鞋换上。
“下次不要再为前男友买醉了,嗯?”
没想到,意料之外的和平这么快就被打破。
初黎想解释什么,但发现自已解释不通。
主要是她晕晕乎乎的,脑细胞现在不够用,很有可能说多错多。
她穿好鞋,站起身来,声音有点闷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便转身要往房间里走。
可还没迈开步子,贺南序就从后环住了她的腰。
他眉眼垂下,自嘲地勾了下嘴角,“我会吃醋的。”
初黎还没反应过来,她的下颌就被男人虎口卡住,大手掰转过她的脸,从她的身后侧缠吻了上来……
初黎感受到他的失控。
他的舌尖撬开她的唇齿,横冲直撞地闯入进来。
初黎身子像是被带过一道细微的电流,止不住地颤了下。
她只能被迫的回应着他。
唇舌辗转间,她隐约听见他低哑克制的询问,“试一试?”
“……”
“你如果不舒服的话,我就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