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哪个的,她都不愿留。
“不,医生,这个孩子我不能留,我要打掉。”
医生闻言,神色愈发凝重,他放下手中的检查报告,认真看她。
“盛小姐,我理解您此刻的心情,从医学角度讲,您情况特殊,怀孕的几率低,这次意外受孕已经非常难得,如果打掉这个孩子,对您身体伤害极大,很有可能导致终身不孕。”
盛矜北身体猛地一颤。
终身不孕,这几个字,像一把刀子狠狠插在她心上。
“医生,我。。。”
“盛小姐,孩子是无辜的。”医生继续劝说,“您再好好考虑考虑,不要一时冲动,况且我看您先生非常爱您,他上午抱您来就医的时候连吼带吆喝,紧张的不行,催我们快抢救。”
傅书礼神色不虞。
盛矜北沉默,泪水模糊了眼睛。
她的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已的小腹,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好,我会好好考虑。”
医生重新给她输液,交代了几句便离开。
房间陷入一片沉寂。
盛矜北仰起脸庞,泛着点点湿意,“书礼,我喝醉酒的那晚,你做保护了吗?”
傅书礼眸底深沉,“起初做了,后来不舒服,拿掉了。”
盛矜北最后的一根弦断了,她捂住自已的头彻底崩溃,下唇被狠狠咬破,苍白的唇染上鲜红,滚烫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对不起,这个孩子。。。我不知道是你的还是他的,日期太相近了,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
她一个劲道歉。
全身都在颤抖,每一根神经绷紧,插着针管的右手死死攥紧床单,血液瞬间倒流。
傅书礼闭了闭眼,把她抱进怀里,筋络分明的手指缓缓插入她的掌心,一根根捋开她的手指。
“小北,孩子生下来吧,我养。”
盛矜北轻轻一笑,破碎又绝望,如癫如痴。
“可是,连我自已都没想好到底要不要留。”
傅书礼望着他,泪浸染在左胸膛柔软的心脏,心针刺刺的疼,“不是我的我受着,是我的我高兴。”
盛矜北微微挣起身子,与他直视。
“书礼,你当真喜欢我喜欢到这种程度吗?你认真回答。”
傅书礼直白又坦然,“我承认,起初利用过你对付我大哥,但现在我同样也承认我对你动心了,我这辈子,从未动过想结婚想安稳的念头,你出现,我动了。”
“所以,我希望你能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给彼此一个机会。”
盛矜北细密纤长的羽睫轻颤。
他们的段位都太高,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她分辨不清,不是他们的对手,在这场局中。
她自顾不暇,唯有一颗真心。
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真心最不值钱。
“我想想。”
他没再逼她,静静帮她擦去眼泪,一直陪着她,怕她想不开。
一直到深夜。
她睡下,迷迷糊糊中听到他接了电话,好像是出货。。。闹事几个字眼。
接完便匆匆离开了。
月影稀松,朦朦胧胧间,她好像感觉有人在亲她的唇,摸她的肚子,一下又一下。
有点痒,她侧身。
像梦又像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