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泠听到他这话,心口发寒:“你的意思是,我心怀不轨,谋害陆夫人?”
“小的并无这般意思,二爷也相信夫人不是这样的人,只是侯府众口悠悠、仅凭少夫人的几句话,怕是难以服众。”
“不愧是二爷身边得力的,你一番话,便将我钉在了心虚之上。我只问你,若是今日你在我的院子里搜不出半点证据,你又该如何?”
“青松自是领罚。”
“好好好!”
薛泠从未受过这样的耻辱,“今日我便让你搜个明白。”
“碧月、翠月,让开!”
“少夫人!”
翠月愤懑不平,被碧月用力一拽,她只能怒目圆睁地看着青松:“青松你收了陆夫人什么好处,竟当她的走狗!”
青松面无表情,“这是二爷的意思。”
翠月还想再骂,却被薛泠冷声喝住了。
翠月第一次见薛泠发怒,心头一颤,忙跪在她跟前:“少夫人,奴婢知错了。”
薛泠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青松带着人进了小厨房。
青松常跟在崔钰身边办案,搜查自是熟练,不过片刻,他便在渣斗里的茶叶里面找到夹在里面的丹参。
薛泠见他用薄布包起,脸色煞白,很快,她便明白过来了。
为何陆雨薇今日会过来,为何临走前她摔了一跤,却又不曾出事。
原来,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若陆雨薇只是在她这里摔了一跤,她就算是想在崔钰跟前告她状,崔钰也不可能就凭着这么一件事就信了。
可她先是在她的这院子里面摔了一跤,回去后又腹痛难忍。
届时,陆雨薇根本就不用说什么,她只要等到崔钰下值回府,等到崔钰听说来了她这一趟,她甚至都不用说什么,她只需帮她薛泠求情,崔钰便会派人过来验明真假。
翠月和碧月自然也是瞧见了那丹参,碧月脸色煞白,在翠月身旁也跪了下来:“少夫人!这茶是奴婢亲自泡的,用的是君山银针,不曾放过丹参。”
丹参主心腹邪气,可止烦满、益气,生山谷。
常人有益无害,只孕者不可用,轻则腹痛腹泻,重则胎儿不保。
薛泠自是相信碧月,陆雨薇今日有备而来,一招接着一招,她防不胜防。
茶叶渣里翻出丹参,如何辩驳,都难以再证清白。
只是陆雨薇想要将这么大一个锅扣到她的头上,薛泠自不会让她如愿。
“青松,帮我给二爷带一句话。清者自清,我薛泠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若是不信,我便对薄公堂!”
这等后院之事,闹到公堂,自是不可能。
薛泠这么说,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
她确实是需要些时间,待青松一走,薛泠便马上扶起碧月,在她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碧月听罢,很快便反应过来,转身便跑了出去。
青松等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想来也是不想惊动了侯爷和侯夫人。
可如今侯府是侯夫人掌家,不过片刻,侯夫人便带着人匆匆赶到海棠苑。
倒也是巧,侯夫人前脚刚到,崔钰后脚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