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泠松了手,抚着他凌乱的发,叹了口气:“谌弟,我们家如何,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说到此处,薛谌也不再反驳了,他低着头,不再说话。
薛泠见他这般,只好放柔了嗓音:“谌弟,你如今已经成家了,有婉清,再过些时候,你也是要当爹的人了。你这般为阿姐着想,阿姐自是感动,可阿姐并不想你因为阿姐,往后止步不前。”
“知道了。”
薛谌再开口,声音沉闷不已。
薛泠也不好再说旁的,薛谌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也不能再同往日那般待他。
“可是打疼你了?”
“没有的,阿姐。”
薛泠捏了一下他耳朵:“那你方才喊疼?”
薛谌笑了下:“阿姐打的时候自然是疼的。”
“好了,回去吧,婉清今天在街上,听到旁人说起公主府的事情,脸都吓白了。”
薛谌挠了挠头,“我昨晚本以为她睡着了,不成想回来见她还未睡。她问我,我便说了。”
“婉清是你的妻,以后做事,要多与她商量,可知道?”
薛泠知道,自已的弟媳虽然胆小了些,但做事比自已的弟冷静许多。
若是薛谌行事能与婉清商量,婉清也必定不会让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我省得了,阿姐。”
“回去吧。”
薛泠走到桌旁坐下,看着薛谌离开,方才收回目光,将碧月唤了进来。
出了阿姐的院子,薛谌脸上的笑意也收了起来。
大公主敢那般欺辱他阿姐,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他们家势弱。
骁骑尉说得好听是份不错的闲职,可说难听些,不就是给他打发时间的,往后他怕也是难以升迁了。
薛谌从前从未想过这些,可这几个月来,不管是他那个前姐夫娶平妻也好,还是阿姐和离归家后被大公主欺负也好,桩桩件件,都在警示着他,他若是撑不起家,往后这些事情,只会多不会少。
阿姐说得对,若是以后又发生这样的事情,他难不成,又去烧一遍人家的院子吗?
可那又有何用,逞一时之快罢了。
薛谌回到房中,见妻子走过来,“夫君,阿姐可是训你了?”
薛谌正打算摇头,便听到妻子又开口道:“阿姐也是为了你好,你昨夜行事,确实是太冲动了些。”
沈婉清说罢,又看了薛谌一眼,见他好似不太开心,不免有些过意不去。
她走到一旁,倒了杯茶,递给薛谌:“夫君可是在怪我?”
听到她这话,薛谌才开口:“不是,我没有怪你。”
他接过茶杯,仰头喝了一大口茶水,“婉清,你觉得我去从军可好?”
沈婉清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从,从军?”
薛谌点了点头:“昨夜之事,我确实是冲动了。方才阿姐说,我们如何都是斗不过大公主的,若是日后还有这样的事情,我总不能还去烧人家的院子。”
“那跟你去从军有何关系?”
“我科举不成,倒是有几分拳脚功夫,若是能建功,我们诚意伯府,也不至于谁都来踩一脚。”
薛谌低头看着自已才过门不久的妻子:“阿姐说你是我的妻子,行事之前,我应当多与你商议。婉清,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