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菜肴逐一递上,梁知州言今日高兴,便命人拿了酒来:“来,闻祁、泠儿,想不到你们有如此缘分,敬一杯你们的缘分!”
薛泠端起酒杯,笑着抬了抬,便一饮而尽:“闻公子,这一杯,是泠儿敬你的救命之恩。”
闻祁眉眼间氲着温润的笑意,看着薛泠一饮而尽,他亦回敬。
梁知州和李氏对视了一眼,本以为二人有戏,可薛泠敬完这杯酒后,便成了呆头鹅,就只会夹菜吃饭,一言不发。
梁知州虽想撮合二人,却也深知薛泠性格,他方才那般明显,回头薛泠少不了找他算账。
如此一想,他也不敢再说旁的了。
酒饱饭足,梁知州在薛泠开口前先说了话:“泠儿,闻祁今日在我们府中留宿,即是你救命恩人,你便带个路吧。”
“好。”
薛泠笑着,让人瞧不出她乐不乐意。
梁知州被她看了一眼,只觉得如坐针毡。
薛泠收了目光,看向闻祁:“闻公子,请吧。”
“有劳薛小姐了。”
“闻公子客气了。”
薛泠起身,在前面带路。
“薛小姐行这般快,是因为梁知州的那些话吗?”
听到他这话,薛泠脚步一顿,回头看向他:“闻公子此话何意?”
闻祁瞧着她,今夜月色不错,只是风有些大。
“是闻某唐突了。”
他忽然这般说,薛泠却有些不好意思。
闻公子并未做什么,她不应该这般对他的。
薛泠轻叹了口气,解释道:“我三个月前和离了,小舅舅和小舅母,应是担心我找不到良人,所以见了闻公子,他们便有些乱点鸳鸯谱了。”
闻祁倒是没想到她会这般直接,他轻怔了下,随即失笑道:“原是如此。”
薛泠点了点头,再抬腿,却是慢了许多:“我小舅舅那人,旁的都好,就是总觉得我和离后日子不好过,所以今夜才这般失礼,还望闻公子见谅。”
“梁知州对薛小姐的拳拳爱护之心,闻某又如何会觉得失礼。”
听到他这话,薛泠不禁轻笑了声,“小舅舅确实是爱护我。”
“薛小姐不气了?”
薛泠一怔,又抬眸看了他一眼,望进那温润的双眸,她有些不好意思:“让闻公子见笑了。”
“人之常情罢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院子前,“闻公子,前面便是了。”
“多谢薛小姐。”
薛泠点了点头,转身往自已院子走。
想到方才闻祁的话,她看向一旁的碧月:“碧月,我方才生气得那般明显吗?”
碧月迟疑了下:“奴婢一直在小姐身边,自是能轻而易举地看出小姐您生气了。”
“那为何闻公子也看出来了?”
“大抵是,闻公子心思细腻。”
罢了,反正脸已经丢了,如今再想也无甚用处。
不过这笔账啊,她算是记下来了。
薛泠哼了哼,打算明日便去告状!
“小姐,您走慢些。”
“有些冷,碧月,我们快些回去吧。”
昨日出了城,薛泠买地奔波了许久,今夜入眠特别快。
第二日起来,发现屋子里面比昨夜冷多了。
她唤了一声碧月,房门被推开,碧月和翠月端着热水进来:“小姐,您醒了?昨夜夜半落了雨,今天冷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