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夫妇很快出来迎接裴遇则,他再抬头时,阳台上已空无一人,只剩琼雪乱舞。
曲流汀回到室内,受寒过后的全身起着鸡皮疙瘩,她坐到了壁炉前的沙发上,右手握住了左手手腕。
手腕间脉搏的跳动和火焰一样,一跃而又一跃。
身上的寒意褪去后,她没有马上离开这间屋子,只还是一动不动坐在这里。
后来,有人叩响了房间的门。
曲流汀扭头去看,裴遇则站在门外。
别了这么久,他的头发好像剪短了一点。
阳台上未关紧的门,忽然被一阵大风吹开,雪与风席卷着寒意,涌了进来。
曲流汀站起来的同时,裴遇则也慢慢走了进来,一直走到她面前停下。
无论千言万语,还是只言片语。
所有相逢的开头,都是一样的,深刻的。
“好久不见。”
曲流汀微笑着道。
下一秒,眼前的男人微微俯下身子靠近,伸过手臂,轻轻拥抱住了她,然后又很快松开。
“好久不见。”
曲流汀近来在法国,常见的贴面礼仪做的多了,眼下这转瞬即逝的拥抱,也算是礼节的一种。
要论唐突,属实谈不上。
只是发生在他们之间,有一点点怪罢了。
昔日的不欢而散,如今像是成了过往云烟,谁也不提当时难堪。
风吹得越起劲,把阳台门吹得发出哐哐哐的响声。
曲流汀向右错了一步道:
“我先去关阳台门。”
刚向前一步,裴遇则拉住了她的手腕,然后松开。
“我去吧。”
裴遇则走到阳台上,欲要关门,听见身后的女孩问:
“外面雪还下的大吗?”
裴遇则转身道:
“挺大的,”
“你,要过来看看吗?”
曲流汀想了想,走了过去,她才走到阳台边,裴遇则便脱掉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
曲流汀拢紧了西装,
“谢谢。”
大雪让世间万物的轮廓都变得模糊,人在一吸一呼之间,白雾升起,曲流汀看着远方,自言自语道:“我没想到你最后会来。”
她也不解释过多的前因后果。
男人低头看了看身边的女孩,认真道:
“明昭说你会来,”
“我很想见你,就来了。”
裴遇则话说的很直白,没有拐弯抹角,这让曲流汀有点惊讶,她转身也去看他。
雪落在彼此身上,又瞬间化成水消逝。
曲流汀还是觉着冷,她想抱他,并且也这么做了。
她身子靠过去的时候,低声道了句,“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