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医生来查房。
等查完房,刘杰也带着早餐过来。
看着清淡的白粥,楚泽丰明显没有什么胃口。
白若雪一夜没休息好,神情疲惫。
但还是强撑着安慰道:“泽丰,你将就吃点吧,等恢复后我带你去吃大餐。”
白若雪昨夜一直在做噩梦,梦见去世多年的母亲,化作一缕幽魂和她告白,她哭的死去活来。
可忽的母亲的脸变成了叶修远,他伸手擦干了她的泪水,和她说了一句此生不复相见。
白若雪彻底被惊醒,醒来后,她才发现泪水竟然哭湿了头发,焦躁不安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
她很想给叶修远打个电话,可拿着手机犹豫不决,还是作罢了。
而此时楚泽丰睡的正香,呼噜声震天,一点也不像受伤的样子,白若雪再也睡不着了。
楚泽丰:“不想吃,没啥胃口。
而且手上还挂着盐水,吃饭也不方便啊。”
白若雪始终耐着性子:“我把护工叫过来,让他喂你。”
“别!
我不要!”
“若雪,你喂我吧,我真的不方便,手也没力气。
昨晚伤口裂开,我都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或许是出于愧疚,白若雪无奈只能喂饭。
楚泽丰开心的像个吃到糖果孩子:“嘿嘿,谢谢你若雪,你对我真好!
要是能娶到你,简直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对了,你有这样照顾过叶修远吗?”
白若雪拿勺子的手微顿,神情有些恍惚。
她想到叶修远之前应酬,有一次喝到胃出血。
她赶到医院时,从窗户上看见叶修远一只手喝粥,一只手还在忙着翻看项目计划书,他的手上也同样输着液体。
白若雪没有进去打扰他,直到叶修远因为手举的太高,针管里回血他都没发现。
眼看着回血越来越多,她这才推门而入。
当时叶修远的反应好像是惊愕,随后他毫不犹豫的拔掉针头,起身向白若雪汇报工作。
因为当时的叶修远以为白若雪是过来询问项目进展的。
叶修远就好像一台没有情感的机器,始终为白家操劳,就算偶尔受伤,也是自已躲在角落里舔舐着伤口。
唯一一次见叶修远动情,就是昨晚吧,还被她打了一巴掌。
楚泽丰:“若雪,若雪,你在想什么呢?”
“哦,我突然想起来有个要紧的事情要处理,我先出去一下。”
白若雪没有心思继续喂饭了,她放下餐具就向外走去。
“若雪!”
这一次,楚泽丰的呼唤没有让白若雪回头。
......
“哼!
贱人,肯定又想到叶修远的好了!”
楚泽丰气愤的拍打病床,嘴里骂骂咧咧,一脸妒火。
刘杰向门口张望着,唯恐白若雪突然进来:“哎呦,我的楚少爷,你说话声音小点吧,万一白若雪没有走远,那就麻烦了!”
楚泽丰不以为意:“哼!
怕什么!
只要我妈没咽气,她白若雪就始终亏欠我。
要是咽气,那白若雪这辈子都要活在愧疚中,只会对我感恩戴德!”
刘杰故意问:“是是是!
那你希望老妇人是晚点咽气还是...?”
楚泽丰毫不犹豫的说道:“那当然是越早越好,我妈一死,白若雪对我的亏欠就越大,到时候,我要她为我付出点什么,她还会拒绝吗?”
“当年我被白佑安的那个老东西赶出国的时候,我就想下手了,可惜,白若雪一直派人看护着,我没下手的机会。”
或许是太过得意忘形,楚泽丰什么话都敢说。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些话他都说完了。
楚泽丰一个眼神瞪向刘杰。
刘杰立刻摆手:“楚少,你放心,这些事情我一个字都不会对别人说。
我们俩可是一条船上的人啊。
我还等着你把白若雪娶到手,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呢!”
楚泽丰很满意刘杰的表现:“知道就好,把这些秘密烂在肚子里!”
随后,楚泽丰用手指了指窗台上的那束花。
“东西都录好了,你找人曝光到网上,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白若雪是我的女人,而叶修远才是那个恬不知耻的第三者!”
“记住!
那些不该留的内容全部删掉,千万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刘杰立刻从鲜花里拿出一个微型摄像头,小心翼翼的藏在口袋里。
“楚少放心,这种事情,我可是老手,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今天上午我就能把这个事情炒到爆,绝对是头版头条!”
楚泽丰闻言有些迫不及待了:“行!
你走吧!”
“白佑安你个老不死的!
我看这次能不能气死你!
!
!
他们俩不离婚我和你姓!”
......
这么早,白若雪哪里有什么紧急工作,更何况今天是她结婚后第二天,一大早谁都不会来打扰她和叶修远新婚燕尔。
白若雪在想,如果她昨晚没有离开,现在她和叶修远应该在干嘛呢?
如果是正常夫妻的话,这会应该还搂在一起、呼呼大睡吧。
不,叶修远应该已经起床给她做早饭。
自从高三那年后,她就再也没有吃过叶修远做的饭,不是叶修远不做了,而是她不肯再吃了。
白若雪莫名有些怀念叶修远的厨艺。
她拿出手机,再次打开通话记录。
一个电话和短信都没有。
叶修远果然是叶修远,说不管她就真的不管她了!
白若雪气冲冲的忿忿道:“叶修远!
你老婆一夜不归,你居然一点也不担心吗?电话没有就算了,短信都不发一个,你到底想要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