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金锭无聊地打着转,追了会儿自已的尾巴,忽然鼻尖翕动,飞快地嗅起了空气。
难道梅花台的气息逼近了?雍羽与白银提起了精神,躲在砖石后屏住了呼吸,一动都不敢动。
小狐狸却不停地嗅着空气,又嗅了嗅雍羽身上。
“甲胄声,”
雍羽蹙眉,暗暗探出了一双眼,眯缝着往下瞧,呼吸一滞,“北军府?”
白银也愣了,小声道:“北军府,那不就是……裴中郎将掌管的……”
是他,她瞟一眼就能认出啊。
雍羽不敢再往城楼下看了,背靠着砖石,不停地平复心绪。
偏偏赤金锭这小东西不知抽了什么风,“嗖”
一下窜上了墙砖上,往下一探头——
“什么人!”
这下,谯楼上的两人一狐都慌了。
不等雍羽反应过来,赤金锭飞檐走壁,瞬间跑得没了影。
“赤金锭——”
雍羽压低嗓门咬牙切齿,“小没良心的,有事你准先跑啊!”
后来雍羽跟白银和苌生都说过,其实她最是庆幸赤金锭“遇事就跑”
,至少小狐狸知道保护自已,这么机警才能保证平平安安呀。
如果哪天雍羽遇险,她真希望赤金锭还能撒腿就跑,千万别管她,最好跑得没影,她也就放心了。
且说回现在——
白银抓住她手腕,想带她从另一侧的楼梯下去,却发现有兵士正从楼下包抄而上。
两人被迫退回了谯楼平台。
“你会轻功,你先撤——”
雍羽将白银往赤金锭的逃跑线路上推搡。
“那你——”
“我自有办法!”
她拔下簪子,飞快扯下夜行衣丢到角落,露出一身单薄夏衣,“你快走!”
白银咬牙,没有离开,飞身跃上了黑漆漆的檐顶下,四肢撑着在黑暗中稳住了身形,但见雍羽拔开酒葫芦的布塞,将自已身上沾满了酒气。
兵士们已登临了平台,雍羽先听到了张寂惊诧的声音:“王妃?怎会是你?”
感受到背后裴西遒的注视,不知是不是酒壮人胆,她头脑发热,脸也发热。
忽然就又想逗一逗她的小裴将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