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刺穿一张纸了，这根本……就是刺了一团空气。

而刚刚那一划的感觉，同样如此。

“天赋……仙体！？”

剑蝠褐色的瞳孔有些颤抖，他喃喃自语着：“不可能……你的身上明明没有半点灵蕴，明明只是个普通人而已，怎么会是……仙体？”

身为罗生堂金甲，能够带领一个小组的中下层人员，剑蝠自然知晓那些在他们的世界里如群星璀璨般的无上天才，与他这个在末法时代苦苦挣扎的普通人不同，那些天才或是生来便有着至高灵根，或是悟性通明，而其中最有前途之人，莫过于仙体。

他们是被天道所钟爱，被赋予了一缕“道”之根源的幸运儿。

这些人或是在修炼上一骑绝尘，或是拳脚可裂山河，他们有着无法用常理乃至于仙理解释的力量，只能归因于天道的钟爱。

剑蝠自认为，自己身为罗生堂金甲，且不说与自己同级的八极境，就算是面对七元境的对手他也有一战之力，绝不可能连一个身上没有丝毫灵蕴而且肉体力量又如此弱小的高中生都伤害不到，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仙体。

那虚幻缥缈，无从可伤的力量，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虚无大道？

此刻的剑蝠面如死灰，每出世一个仙体，都是那些世家还有其他组织必争之人才，别说自己一个罗生堂的金甲，就是罗生堂的堂主，让仙坛江湖都八成势力都忌惮不已的大人物，都绝对会亲自下令试图招揽他。

他已无活路可走。

可剑蝠又怎能料到，这个单子的水是如此之深，哪怕在接这个单子之前他们已经做了大量工作，对顾皓安进行了彻彻底底地调查，在确认他只是个普通人之后才觉得动手……可他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这个普普通通的高三学生，竟然是他吗的仙体！

剑蝠颓然地跌坐在地上，将剑扔到了顾皓安的脚边。

“杀掉我，你我身上的存在忽视效果就会消失，动手吧。”

仙体，是他怎样也无法高攀的存在，黑鹰的意外死亡在现在的剑蝠想来，大概也是有高人在暗中替顾皓安解决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已经放弃了干掉顾皓安的意图，打算直接领死。

杀人者人恒杀之，剑蝠入这一行开始就有了这样的觉悟，现在恍然回首，发现这个单子处处透着诡异，他大概只是试探这个仙体的棋子而已。

这样想着的剑蝠轻轻叹了口气，既无愤懑也无悔恨，也许他也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吧。

“呃……我觉得吧，大家都是文明人，没必要打打杀杀的，这样，我们找个没人的巷子聊聊，到时候再说别的问题行不行？”

顾皓安蹲在地上打量着那柄长剑，他轻轻抚摸着剑身，精钢的触感与森然让顾皓安微微眯眼，但他却抬起头，对剑蝠说了这样一句话。

坐在地上的剑蝠先是一愣，然后苦笑着说道：

“您说了算。”

他既没有办法伤的了那个疑似与虚无大道有关的仙体，而那仙体之后更有高人，他除了任人宰割，还能做什么？

跟着顾皓安走到一个阴暗的小巷，似乎已经看破了自己命运的剑蝠微微低头：“有什么事，您尽管问即可，鄙人知无不言。”

“嗯……你是要杀我，对吧？”顾皓安依靠在墙边，歪着头对剑蝠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