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心中……连半分煞气都没。”山重楼一脸无语地说道。

明欢：“……”

“跟他交手就能感觉出来。”山重楼眼神有些飘然，似乎在回忆与顾皓安对战的片段，“他太沉了，握着枪的样子……太沉了。”

她轻声呢喃着：“我这辈子和人对打，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打起来不带丝毫烟火气的家伙，除了我师父。”

“我师父在教训我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

山重楼抬起头看着明欢，一字一句地说道：“所以，你该明白我为什么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了吧？”

“能与人拳脚刀剑相向而不生丝毫煞气的人，只有一种。”

“那就是根本没有把这场比试放在眼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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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办公室的隔间里，顾皓安三人分别坐在不同的位置，明欢让他们在这里稍事休息，接下来会带他们进行第二项考核。

顾皓安坐在沙发上，神情有些恍惚。

他的记忆逐渐明晰起来，而那杆白蜡大枪的重量与力劲仿佛还流转在他的手心里一样。

与山重楼对战的，是顾皓安，但又不是顾皓安。

顾皓安在接受天道洪流的冲击后，带下来的东西除了灵之大道以外，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杂乱不堪的记忆。

这些记忆没有任何规律可以，什么种类的记忆都有可能出现，其实也就是天道洪流冲击下的几亿亿万分之一都不到的信息。

但这些信息却包含着太多太多的东西，顾皓安一直无法解读出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因为实在是太乱了，很多都是断断续续不完整的信息，但是唯独今天……他很走运。

顾皓安在这浩瀚如海的信息里，挖掘出了一个位于枪道巅峰的人。

准确地说，是这段信息响应了顾皓安的渴望，它从无数纷乱复杂，被顾皓安扔在记忆角落里的信息中主动上涌，并将依附上顾皓安的意识。

之所以说与山重楼对战的并不是顾皓安，是因为施展出那种技艺的，是那个登临枪道顶点的人。

而又说与山重楼对战的是顾皓安，是因为其实当那段信息完整地出现在顾皓安脑海里的时候，他就已经完美掌握了这段惊艳到过分的枪术了，之所以会有那人的意识来帮助顾皓安与山重楼对战，只不过是为了让顾皓安更快习惯而已。

那个人……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是天道的力量将他在奔流的时间之河中拉了出来，将这段关于枪术的信息传递给顾皓安。

那段信息，包含着无比扎实的枪术基础还有大部分体术基础，些许进阶枪术，还有最后那连山重楼都看不明白的一枪——碎魂。

而现在这些东西已经全部成了顾皓安的本能，信手拈来的……本能。

这也让顾皓安突然明白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