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德克萨斯离开罗德岛后没多久便折了一个方向,朝与龙门相对的毗邻乌萨斯的边界走去。
拉普兰德注意到了,于是便跟了上去。
她没有掩盖自己的踪迹,大大咧咧地走在德克萨斯的身后,与她保持着大概有一百米的距离,不长不短。
而德克萨斯没有理会跟着她的拉普兰德,只是静静地行走在自己的旅途里。
她们就这样一直在一片戈壁似的荒漠里一直行走了五六天。期间她们永远保持着一百米的距离,互不相犯。这是拉普兰德琢磨了很久,才试探出来的能最接近德克萨斯而又不会被她赶走的距离。
换句话说,对于拉普兰德,德克萨斯的心理安全距离便是一百米。
拉普兰德觉得这个数字非常妙,那正是她一刀刀气所能抵达的最远杀伤距离。由此看来,德克萨斯还是有关注过她一下的,这让拉普兰德有点开心。
一到晚上,她们便各自堆起篝火,食过打猎而来的动物或者干粮,便扎起帐篷休憩起来了。当然,拉普兰德并不需要太多睡眠,更何况跟着德克萨斯总能让她肾上腺素分泌不少。以至于她可以一连几天不睡,就当是为德克萨斯守夜了,哪怕她压根不领情。
她们之间没有任何交谈,哪怕是向来话多的拉普兰德也没有任何主动上前攀谈的意思。光是这么看着她的背影,拉普兰德便觉得很满意了。
直到第八天,德克萨斯好像找到了什么踪迹,于是便顺着那些踪迹一路追了下去,拉普兰德如影随形。不过拉普兰德还是随意瞄了眼那些踪迹,她抽了抽鼻子,感染者的气味浓得她只想打喷嚏。
那是整合运动部队驻扎的痕迹。
没过多久,德克萨斯与拉普兰德隔着老远便看到了那四处袅袅的黑烟。显然,有什么战斗在前面爆发了。
阿尔汉格斯是隶属于乌萨斯帝国下的附属移动城市,现在它显然遭到了整合运动的袭击,整个城市四处黑烟升腾,兵戈枪弩,相撞不歇。
当德克萨斯与拉普兰德赶到时,整个城市的南城区几乎快沦陷了。守城的军队纷纷从北区赶来,试图挡住整合运动的步伐。
于是德克萨斯拔剑了。
她从腰间抽出了两把炽热的长剑,那泛着红芒的锋刃倒映着林林总总的死。
拉普兰德疑惑了,她从没见过表情如此冷漠的德克萨斯。但拉普兰德又更加兴奋了。她觉得这次的德克萨斯比起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接近她理想中的模样。
于是拉普兰德也出鞘了。
她的刀刃泛着冰冷的寒芒,一股属于死神的肃杀从她的剑尖开始扩散,以她为中心疯狂地向四周席卷而去。
拉普兰德的表情狰狞而又扭曲,兴奋而又快意。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想要杀了德克萨斯。
拉普兰德觉得自己浑身的细胞都在忍不住战栗,灼热的暖流源源不断从她的小腹开始流向四肢躯体。
她想要和德克萨斯尽情厮杀,尽管出剑,不问生死。
她想要与德克萨斯的剑刃相撞,听一听那悦耳的乒乓。
她想要这场决斗变得足够血腥,淋漓的鲜血即是她们属于狼群的古老荣耀。
……
但那之前,她决定先把碍事的整合运动给处理掉,权当热身了。
整合运动从城南杀到城中,与城北的守军相对峙。而德克萨斯与拉普兰德便衔着他们的尾巴,从城南开始,一路向北。
德克萨斯的剑很快,一剑一人没有丝毫犹豫。
拉普兰德的刀很狠,一刀下去,一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