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人类意识的聚合体，我即是人。”

白卫宫，不，应该称其为阿赖耶目光古井无波地看着远方携深沉的黑暗而来的白霖，如是说道。

“在你踏出这一步之前，你可以这么说。”

黑暗环绕于身的白霖简单地回答道，同时继续迈步向前，与黑暗一同前行，使原本纯白的“天国”被染上了越来越多的黑色，深邃如夜，幽暗如渊。

“但是你选择了错误的道路，你已经不再是作为守护人类历史和存在的星球抑制力了。”

十分有趣的，无论是白霖还是阿赖耶，都没有选择直接使用物理性的攻击手段向对方发动袭击，阿赖耶默默注视着白霖身上的黑暗之魂不断流出，将天国染上黑暗的颜色，而白霖也只是一步步从天国云海的地平线上一步步前行，向着阿赖耶所在的区域而来。

两人泾渭分明地对立着，而天国的领域，也在两人的对峙中，化成了黑白交融的模样。

“你无权否定阿赖耶的抉择，异乡人。”

“是非曲直，并非只有当局之人才有资格评价……将人类的精神意志尽皆归于你之手，确实可以算作是一定程度上的自救，但同样的，这也是将人类推向自灭的行为，我看到了错误，所以要制止错误。”

“人类历史的毁灭必须被阻止，人类存在的继续必须被维持，无论你如何花言巧语，都无法改变阿赖耶为了挽回人类存在而做出的决意。”

“所谓决意，就是统合人类的所有精神，让人类成为统一的人？”

“只有这样才能够对抗原罪之兽。”

“只有统一所有人的意志才能对抗原罪之兽？放你娘的屁。”

白霖冷着脸把手向着藤丸立香和玛修一指，质问道：

“她们已经挽救了三个足以将人类历史扭曲毁灭的特异点，为何不能够相信她们能够继续向前，将所谓的原罪之兽也一并击败？”

“那是不容许有任何失误的投机之举，成功的可能性万不存一，否决。”

“那你是执意要毁掉人类的历史和现在，以此去击败原罪之兽了？”

“然也。”

“那人类的未来呢？”

“永远的理想之国，秩序守护人类的安宁，秩序修正人类的冲突，秩序带给人类永恒不变的乐园。”

覆盖在地表之上的云海在阿赖耶无喜无悲的断定声中缓缓扩大，向着更加广阔辽远的地域涌去，纯白的颜色覆盖了曾经蔚蓝的天空，在人们难以自抑的惊诧之中，更多的登天云路从云海之上缓缓探下，像是上天的恩赐一般，落到了已然与神秘绝缘许久的普罗大众眼前。

白色大盛，甚至完全抑制住了黑色的扩散趋势。

“呵，理想国？所有人都完全一致，只遵行统一意志之下的命令？那看起来，是没得谈了。”

黑暗开始以火焰的形式在白霖的身旁缭绕燃烧起来，承载了另一个世界之源的灰烬缓缓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漆黑的太阳在他的手中升起，令云海之上的深邃黑暗激荡狂乱了起来。

“还打算走走程序，试试先嘴炮扰乱一下心智，再配合正面打脸的王道剧情呢，现在看起来，果然还是直接怼脸来得简单可行。”

云海最密最沉的发源地冬木市内，被之前阳光之枪洞穿天空的巨大动静从梦中惊醒了的远坂凛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双眼瞪得老大，在樱惊诧的目光之中，她的全身都开始了抑制不住的颤抖，激荡的魔力在她极其出色的魔术回路之中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澎湃，甚至到了她自己都无法控制，无法想象自己的身体里居然有如此程度魔力的地步。

“凛！？凛你怎么了！？”

“好……难受……身体……”

声音断断续续地从远坂凛的喉咙中被她虚弱地挤出，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置入了一台超大功率的水泵一般，开始无休止地，甚至是不顾可持续发展地榨取起了自己潜在的魔力，不光是在抽取魔术回路之中已有的充沛魔力，还深入到了自己都未曾触及到的更深处，将属于未来的魔力也一并抽取，然后通过那能够链接根源的契约，向着她那现在不知身在何方的从者传输而去。

发生……什么了？居然……需要让Caster……动用……这种程度的魔力吗？

这就是他所说的那个……不到最后的关头，不希望使用的宝具吗？

且不说正手忙脚乱地试图帮远坂凛缓解压力的樱，在两姐妹暂时无心注意的天空之上，那侵蚀了云海接近半数疆域的黑暗之中，缓缓地，弱弱地，悄悄地燃起了属于火焰的赤红之色。

“汝要以自身的傲慢，否定阿赖耶，否定人类的决断吗？”

“傲慢？这是人类自身的自傲，是支撑人类大步向前，无惧无畏地面对一切灾劫困顿的欲望之源。”

一身黑甲的灰烬扬起了头，看着那目光冰冷的阿赖耶，一字一顿地说道：

“人类不需要统一的意志，人类不需要神的管束，人类，可以依靠自己而超越一切。”

所以，死守着万物归一人类补完才能救得了型月人想法的你，该退环境了。

“吾以‘人’之身宣告——”

“『诚如预言所说——”

“汝亦为原罪之兽——傲慢！”

“火已渐燃』。”

PS：

是不是该考虑热热手，准备迎接黑魂3的DLC2了呢……

进去打不过可就丢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