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高成怀里手机震响,和青柳悠人对视一眼,走到一边接通电话。
“城户,”电话对面传来高木声音,“日本桥监控的确有拍到八岛先生,已经确认时间是案发当晚7点40分左右,当时被害人和其他人在咖啡厅”
“我知道了。”
高成心底微松,不管怎么说,调查组那边不会再轻易结案了,至少也要找到和被害人一起进咖啡厅的另一人是谁。
不过这边青柳悠人什么都不肯说,还是有些麻烦
离开青柳家,高成不由得摇了摇头。
“明明关系到自己父亲事件真相他到底隐瞒了什么?”
“看他的样子,不只是自己的问题,还是等去过长野再说,”加贺回头看向青柳家宅邸,“或许等见过吉永后一切都能知晓了。”
长野县,高成绕了一大圈才找到吉永家,中间还接了一通八岛工友横田打来的电话。
“青柳先生好像并不知道金石金属安全隐患的事,每次视察安全装置都开启了,”高成向加贺说明道,“而且,工厂长也没把八岛的事告诉他”
“青柳悠人知道的话,应该会好受不少吧,不过也有可能恨上那个推卸责任的工厂长。”
轿车穿过森林小路停在一栋乡村别墅前,周围环境清幽,鸟语花香,相当有格调,不比青柳家差。
吉永的家境看来也不错
按响门铃,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家庭主妇疑惑打开门。
看着不太显老,却有着和美丽面容不相称的憔悴,似乎深深印刻在脸上。
“我们是警察,”高成主动说解释道,“之前已经打过电话了。”
旁边加贺脸色古怪,连忙拿出警察证件。
主妇点了点头:“我是吉永,外子要到周末才会回家,他在东京担任多间公司的顾问。”
“吉永同学在家吗?”
“在。”
吉永太太带着两人走进客厅,花园阳台前一道身影背对着坐在轮椅上。
高成微微愣了下便看到吉永太太转过轮椅,一脸痴呆的吉永友之安静坐着,连眼睛都睁不开,一动不动。
“友之,有客人来啰”
“这是怎么回事?”高成看着面前活死人般的吉永友之,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自己还有办法呼吸,”吉永太太神色微暗,“只是”
“是因为三年前的事故吗?”
高成和加贺在沙发坐下,很快吉永太太便端来茶水。
“他是个责任感很强的孩子,那天游泳比赛,他被选为接力赛选手,其他选手都是学长,所以很担心自己会扯后退”
吉永太太双眼泛,哽咽着擦了擦眼角:“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天,比赛结束后这孩子还打电话向我哭诉,说他果然拖累大家没想到会晚上一个人偷偷溜进游泳池练习”
“学校是这样说的吗?”
高成想到青柳悠人隐瞒的样子,拿出青柳武明照片:“这个人您见过吗?他每个月都去日本桥的水天宫参拜,供奉一百只纸鹤祈求免除水难”
吉永太太拿着照片,摇摇头,又好像想到什么。
“东京的花子小姐?”
“您知道些什么吗?”加贺目光微凝。
“我一直有在写博客,”吉永太太打开自己的电脑,“有点像是记录这孩子的看护日记,定期都会有人留言,其中一位就是东京的花子小姐,她把一千只纸鹤分成十次供奉,每个月去日本桥轮流参拜七福神,都是为了友之祈祷时间大约从一年前开始”
“一年前?”
从吉永家离开回返东京的路上,轿车在公路间急速驶过。
高成和加贺带上了吉永友之的私人物品,正好就有三年前游泳比赛的选手公告,那个顾问老师提都没提。
除了吉永友之和青柳悠人,另外还有两名学生。
“杉野达也,三年级,黑泽翔太,三年级”
加贺沉声看着公告:“当年的事情可能不是意外,关键就在另外两人”
“青柳先生是半年前开始参拜,也是半年前瞒着家人办了员卡很有可能半年之前一直是青柳悠人在做,被父亲发现后中断,所以昨天在知道父亲的举动后才会突然反常。”
高成加速开车,脑海里思维跟着飞速运转,一时间仿佛直接和轿车脱离进入思维空间,所有线索全部在眼前闪过。
空间再次回归事件原点。
日本桥蹒跚行走费尽全身力气的中年男人,事发地的江户桥地下通道,咖啡厅
八岛冬树面试的两间家具店,日本桥的麒麟雕像回家路线,事发后的躲避路线
所有细节汇聚连成线,在急速行驶的轿车前面形成一幅直观立体图。
空间、时间一一还原后,八岛冬树隔着公路看到青柳武明,立马绕路追上去赶到事发现场。
青柳悠人、游泳社顾问老师、吉永太太大量言语在高成耳旁连成一片,重新回到青柳武明行动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