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在避免和别人的接触了,为了让对方受到的伤害降低至最小,从一开始就采取不理不睬的态度。
还要我怎么做?
……不改变,就要承受这一切吗?
我感到一阵疲惫,蹲下来,将额头抵在抱膝的双臂上。
当自己抱着自己时,才感觉得到自己有多小个。
姐姐抱我的时候,会感叹我太瘦小吗?
姐姐……会来救我吗?
怎么都不可能的啊……
阳光与墙面的夹角越来越小,时间估算着也过去有一个多小时了。
会有人走到附近的吧……
我费劲地站起来,身子不稳地晃了晃才保持住平衡。
走到窗户下面仔细倾听。
没有听到声音。
听不到操场上打篮球的声音,听不到喝彩声,听不到有调皮的学生发出的怪叫声,听不到……
听不到任何声音,周围死一般地寂静。
心突然缩紧了,我快步走到门前,用力踹门。
一脚,两脚,三脚……
脚跟都麻了,没有从外面传来的回应。
我又慌慌张张地走回窗户下,对着窗户大声呼救。
因为不常与人交流的关系,才喊了没多久嗓子就哑了,伴随着轻微的疼痛。
但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用力地吸气,再毫无保留地努力喊出来,直到身体都在发抖。
到最后嗓子哑得一发出声音就感觉到喉咙里塞着一团纸一样。
不抱希望地用长长的竹竿捅玻璃窗,毫无效果。
我丢下竹竿,退到储藏室的中间。
没有人来,没有人注意到这里,没有人会发现我。
我出不去了。
废弃的储藏室仿佛又有了新的作用,它成为了我的地狱。
正午的阳光亮到发白,从窗户里满进来,仿佛能听见光芒杂乱的喧闹声。
我下意识地捂住耳朵后退。
我被关在这里的事应该只有红皮筋知道,她会回来吗?
还是说就算我……
我抱着脑袋再次蹲下,闭上眼睛。
不会的。
她只是想达成她的目的而已。
而她的目的是……将我挤下来,拿到推荐的名额。
午休一过,考试就快开始了。
第一场考试要是我缺考,成绩将会是零分。
她的成绩虽然离我还有一大段距离,但一整门课的分数,这次名额考试我已经没有希望了。
对于这次考试,对于为了这次考试而把我关在这里的红皮筋,我的心情很复杂。
保送生能直接进市重点的尖子班,但经过中考这关进入尖子班的概率会小很多。
红皮筋没有把握在中考中胜过别人,所以名额考试对于她来说几乎是唯一的机会。
而我就算不参加名额考试,直接通过中考一样能进市重点的尖子班,只要成绩在年级前十,这是轻而易举的事。
我是可以为了她而主动放弃的,这对我来说损失很小。
但我之前不认识她啊。
我根本没有了解过她,连她的成绩紧随我后这一点,我都是被骚扰了才发现的。
我们不是朋友。
我没有理由放弃自己的机会,拱手让人。
阳光照进来的角度又开始倾斜起来,时间在虚假的安静中真实地流逝。
思考让我变得冷静,但也因为触及到心灵的深处,而产生不可抑制的动摇。
我不为失去推荐名额愤怒或惋惜,我为自己受到恶劣对待感到深深的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