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

“姐姐想做那些事情，我才会去考虑可行性，所以之前立那么多规矩。可是今天，我突然发现……姐姐想做的事，我没以前那么介意了……”

我仿佛第一次对人告白一样感到坐立不安，心跳不已，然而——

“所以还是有一点点介意的吗……我不是说了吗，一点也不要委屈自己。”

我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姐姐。

惊讶中融入了高浓度的无奈。

我都说得那么明显了！

姐姐看起来很宠溺地笑着对我说：

“姐姐愿意等，小靡不用迁就我的，我可没饥渴到控制不住自己的地步。”

刚刚是谁把舌头伸进我嘴巴里面的？

我被气到呆在原地……

“小靡？”

“干嘛！”

“诶，怎么那么大火气……”

“姐姐说不想得到不情愿的我的身体对不对？”

“是，是啊。”

“那刚才都没经过我同意就……那个样子吻我？”

“咦……刚，刚才那个啊，小靡你不是默认了嘛……”

“我不说话就是默认吗！”

“诶……”

“别装傻了！明明就是被欲望冲昏了头！说什么没有饥渴到控制不住自己，都是骗人的！我不说话就是默认这哪来的道理啊！明明就是发现我没有阻止的意思趁机想要多占点便宜！这不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还能是什么！但是没关系啊！我愿意被姐姐骗！可骗也请骗得彻底一点好吗！再继续装作以为我不介意不就行了！为什么之后就停止了！不应该的时候那么莽撞，应该的时候却畏畏缩缩，姐姐是大笨蛋！”

我气呼呼地大吼一通……其实声音也没那么大，但气势应该足够了，因为姐姐此刻真成了一根木头。

她呆呆地看着我一动不动，直到我在她眼前挥了挥手才回神。

“对，对不起……”

“姐姐……现在是说对不起的时候吗？”

“诶，诶？那应该说什么才好？”

“……期待姐姐能有所改变的我也是个笨蛋。”

“小靡你可不能笨，你也笨，咱们就完蛋了。”

“姐姐，我刚刚打破A4纸上的规矩了吧？”

“嗯……我的错。”

“但我也没有抗议不是吗？”

“嗯，嗯……”

“之后我不是还说了没以前那么介意了吗……因为不好意思才用那个说法的，但是姐姐实在是太不懂这种东西了，‘没以前那么介意了’意思就是‘已经不介意了’，现在清楚了吗？”

“清楚了……”

“姐姐为什么还是这个反应……怎么还是糊里糊涂的样子？”

见我接二连三地叹气，姐姐干脆连话都不敢说出口了。

最后还是得通过我来让姐姐明白吗？

“姐姐……我刚刚所做的事，所说的话，全部都是因为我做了一个决定……既然不知道未来的路有多长，为什么不珍惜当下呢？”

“啊？”

“我……姐姐，算了……”

还是用实际行动来表达比较容易……

我看了下时钟，离晚饭还有足够的时间，走去锁上了房间门，然后回到床边。

一把将姐姐推倒在床上，我伏了上去……

那天姐姐仿佛很满足，之后的日子都不再用饿狼似的眼神看我了，反倒温柔得让我感觉像是踩着棉花在走路一样，像是喝醉酒的人。

难道说姐姐是个容易满足的人？

“之前小靡立了那么多规矩，当然会心有不甘，才总想着有没有办法去打破它。但是当小靡主动撤掉规矩以后，反而觉得可以慢慢来了，正因为随时都可以做以前禁止的事，普通日常的地位上升了，变得珍贵起来……所以就算什么事也不错，就两个人静静地待在一起，都很开心。”

姐姐说这话的时候并不朝着我，仿佛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似的。

她在看屋檐尖端的水滴，它们积蓄着力量，逐渐浑圆，最后仿佛倒计时结束后升空的火箭一般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