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替对方吹头发。

“姐姐决定要留长发了？”

“不确定呢……”

我们坐在床沿，吹风机的声音很大，所以讲话也要用喊才能让对方听见。

“不是早问过姐姐这件事了吗？”

“没怎么想过啦，这是个很复杂的问题吧？”

“或许对姐姐来说真的能算是复杂，没有贬义，毕竟留了那么久的短发，要改变，也不是说了就会去做的。”

“所以说我需要小靡的意见！”

“我都喜欢呀。”

“模棱两可！”

“嗯……要是留长发，姐姐会改变一点吗？朝着比现在好的方向？虽然姐姐就算不改变也没关系……但还是希望姐姐有积极向上的一面。”

“果然还是要长发吗……那就这样吧，决定了，留长发。”

“好。”

我开心地应着。

姐姐伸手捧起一缕我的头发，拿在手中把玩。

床上，我骑坐在姐姐身上。

“小靡，原来不同的性格是可以兼容的呢。曾经我那么喜欢跟人在外面撒野，最近几年却宅得连阳光都不想见。我曾怀疑之前的开朗都是假装，真实得连自己都骗了，毕竟宅在家里的日子完全没有不适，反而悠然自得到希望一辈子这样。但现在却又忽然想要出去了，不论哪里都好，想跟你一起去外面走走。或许光是在家里待着就很好，但想给你更多不一样的回忆……毕竟我给不了你珍珠钻石车子房子。”

我没有停手，但从侧面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姐姐只是在自言自语，于是不打算接话了。

姐姐像是一卷录好的磁带一样，转呀转地自言自语着。

但那平淡的声音却像潮湿的空气一般侵入我的情绪。

“我从来没有过什么远大的目标，从前是，现在也是……当然此刻也是。但远大的目标，其实不一定要成就什么事业吧？不一定要万众瞩目才算吧？只要对于自己来说，是需要付出许多努力，不容易成功，甚至失败几率很大的事情，就算是远大的目标吧？这么说来的话，其实我也算是有远大的目标的呢……我希望有一天，我们还能像今天这样偷偷来到一个地方，做彼此都喜欢的事情。做完后依偎在一起，回忆曾经第一次的记忆，互相笑话对方……我想要将来回想起现在，是充满怀念的，是没有悲伤的。”

姐姐怎么在这个时候讲这种话……

但我却没有因此停下，反而更加爱怜地用最温柔的手法去抚慰那些炽热而又空虚的部位。

“常听人说进入社会后才是真正的开始，学生时代都只是小儿科而已，什么考试啦什么小团体啦，比起社会来简直小巫见大巫。可是我连这么容易的学生时代都把一切搞得一团糟，不要说成绩差得像扶不上墙的烂泥，连人际关系这种今后在社会上有大用处的东西都完全放弃了……我以为自己是潇洒，但偶尔窥见潇洒这外壳上的裂缝，发现里面其实一无所有。到了社会上，会被很轻松地击溃吧？一个人的话倒是无所谓，总觉得勉强自给自足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但要两个人一起生活，得拿出来的就不是一个人苟且的态度了吧……所以，从出生开始到现在，浑浑噩噩十几年时间的人，决定开始努力啦！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呢……”

预热完毕后，我将右手派往姐姐的下半身，舌头与左手依旧驻守在上半身。

姐姐感到不自在似的屈起腿，又缓缓放下，抚摸着我胸部的手也软软地垂下到床上，无力地反手抓着床单。

姐姐仍然在说着仿佛年终心得一般的话语，语气却带了不该出现的忧虑。

尽管我如此努力，从姐姐的身体反应来看也获得快乐了，但是……为什么语气和内容会是如此不符合当下的情景。

“小靡从很久以前就是一副对所有事情都很冷淡的模样，并且这是建立在做出来的事大多完美无缺的基础上，所以我认为小靡所做的事情，一般来说是无需再经过自己确认的，因为再怎么确认，自己也不会比小靡更值得信任吧？所以我一直相信着小靡，直到小靡做出了与我谈恋爱这种决定……我开始怀疑小靡的这个决定，会是她所做的所有决定中的一个偶然的意外，是错误的选择。但从小靡的眼睛里，我却第一次看到了坚定……之前小靡在做其他决定时，几乎都是胸有成竹的冷漠与平淡，虽然让人更觉得安稳……但这次小靡的眼神，却更给我勇气。这个有可能失败的决定，既然值得小靡鼓起勇气，那么我也不能只是等待结局的到来了。我无需为结局担忧，只要对这份勇气做出回应就好。”

我对姐姐自言自语的内容感到些许不满，也不是说对内容感到不满，而是场合……搞错场合了吧？

弄得我几乎想要停下来，就只是简简单单地抱抱姐姐，轻手轻脚地趴在她耳边，小心翼翼地斟酌措辞安慰她。

但这些感情不是单纯地存在着，它们如今夹杂在早已熊熊燃烧的欲望之中，让我愈发地爱惜姐姐的身体。

一个姿势坚持不了太久，我的体能是个大问题……所以一会儿就需要换一个姿势。

我侧躺下来，扶起姐姐的肩膀让她背对着我，抬高她的右腿，将手从后方探入那片隐秘的草丛。

那里……溪水漫漫。

“小靡，我看过的小说没有你多，但动画和恋爱冒险游戏接触得也不少。在很多作品里面，主人公们总是在绝望的时候堕落，企图用满足欲望所带来的快感麻痹自己……不觉得我们有点相似吗？不过差别就在于我们要节制得多呢……那些作品当中，越是迷失在欲望中的人，越没有好的结局。不过在作者的描述下，我总感觉就算结局不太好，过程却足够弥补结局的遗憾了，因为那样的堕落，感觉太好了。抛下一切顾虑，在结局到来之前尽情享乐……这就是所谓短暂的激情吧？感觉也不坏呢，但同时我也觉得那些人都是有缺陷的人。那种并不长久的激烈的感情，只有不完整的人才能够触碰到吧？一个普通的人，应该会借助从小建立起的条条框框编织好规规矩矩的道路，安安稳稳地走到终点。而不完整的人，随时都可能在半路夭折……我就是那样的人吧？我就是不完整的人，所以才会不断地向你索取，自己却从不付出。就算决定要开始努力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出什么有用的事来……小靡，你不能像我，不要像我说的作品里的那些人一样。我看到你在努力拉着我走上安全的道路，因为你在，我们才得以至今仍保持着理性的思考……但是如果连你都……所以必要的时候，可以放弃我哦。我不介意被小靡——”

我突然加大力道，粗鲁的动作让姐姐忍不住夹紧双腿，整个人在床上缩成一团。

但我没有因此放松丝毫，我从床上再次爬起，右手在姐姐的双腿之间仍然不停搅动，左手扳住姐姐的肩膀，低下头，将嘴凑近姐姐胸前。

时不时地抬头看，姐姐目光涣散的双眼就在上头，凌乱的发丝缠绕在脸上，嘴唇微张，牙关却紧咬着。

“小靡……好舒服……你知道我想起什么了吗？说出来可能很可笑，我只是想起曾经我们还只是单纯的姐妹关系时，每天早晨在餐桌上面对面吃早餐的场景。你做的饭很好吃，挑不出毛病来，所以我只好从发型啊、个人习惯啊，这些非常主观的地方找你的茬。你每次都冷静应对，我几乎从未成功在你身上得到过胜利者的优越感。但现在想起来才发现，饭菜很好吃，但这不是重点；我找茬老是失败，但这不是重点；你总是冷着一张脸却每问必答，就算那问题很蠢，但这也不是重点……我现在才发现，最喜欢的只是那种感觉而已，说不出具体是什么感觉，就只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才能感受到的一种感觉。”

姐姐在我猛烈的攻势下依然不屈不挠地继续说着与所做的事情无关的内容……

我一边忍着心中那似乎想要哭泣的冲动，忍着那似乎想要抱住姐姐或是扑进姐姐怀里的冲动，忍着同样想要倾诉的欲望……

我再次跨坐在姐姐身上，将手指小心翼翼地探进去……那里已经泛滥成灾。

做最后的冲刺吧。

加重手上力道的同时，加快速度。

姐姐脸上浮现快乐与悲伤交织的梦幻表情，我的手十分粗鲁，吻却如同春日的细雨一般点点落在姐姐的脸庞。

“小靡……小靡……”

姐姐的双手在抓紧被单与抱紧我的身体之间来回切换，十分地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