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地发脾气,颐指气使,像是那些从小就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被宠坏了的那种讨厌的小女孩。
可她明明不是那样的人,从一开始就不是。
她可是每天都可以练习十几个小时钢琴以上的,能够吃苦但天赋不足,只有勤奋还算是能够被认可的小女孩。
“你没有那样的才能,弹出的音乐完全是对于前人拙劣的模仿,像是死板的机器人一样。也许那些评委会喜欢,但走上音乐这条路,想要达到我这样的成就,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还是早点放弃这条路,去过普通女孩的生活吧。”
说出了这样的话,冬马曜子很快就离开了日本,独自前往了欧洲。
她已经是给没人要的孩子了。
为什么值得呢?
同学不喜欢,老师不喜欢。
所觍着脸上来的人,所在意的,也只不过是她母亲的身份罢了。
至于她的脸。
一个连自己的母亲都不喜欢的孩子,实际上也是面目可憎的吧。
那些人都是瞎了眼了吗?
走开啊,你们这些人。
走开,安乐冈夏生。
奇怪。
也许是饿晕了头的关系,冬马和纱觉得自己也跟着胡思乱想了起来,眼前也出现了幻觉。
………………
一路用着经典的日剧跑冲上了电车,在路上还得到了几个过来人的鼓励的眼神。
安乐冈夏生急匆匆赶回了冬马家的豪宅,一切都还像是之前自己离开过的样子。
门前亮着的灯,玄关处还没有关的灯。
客厅里面已经不见了冬马和纱的身影。
自己离开前丢下的便利袋也规规矩矩地放在地上。
要是按照冬马和纱的暴脾气,肯定早就被踢飞得满地都是,等着他回来收拾了。
现在看来它们还完好无损地呆在原地,从这一点看冬马和纱这家伙好像心情不错嘛。
赶走了自己,这个家伙应该是没心没肺,开心地要死地去洗了个澡,上床睡觉了吧?
亏自己还这么担心她跑了回来。
自己出门的时间太早,所以是在外面憋了一肚子火的时候去吃了几串章鱼烧才去南末次车站找的小木曾。
把地上的便利袋提了起来,打算把它们分门别类放到厨房的冰箱里面。
一进了厨房,这才看到冬马和纱背对着他,在那里像是邪恶女巫炼制害人的魔药一样,在那里拿着勺子一圈圈在锅里面搅来搅去。
这家伙……
以为自己在炼制炸弹吗?
不过好歹在自己的悉心教导下,学会自己做饭吃了。
这也算是一种成就感。
站在门边的安乐冈夏生喊道:“喂,冬马。”
可那边的冬马和纱没有应。
这家伙还在气头上?
安乐冈夏生满脑门的问号。
不过他带着有一个冬马和纱完全无法抗拒的秘密武器。
从自己的身后拿出了袋子。
“我买了加了十二包糖的咖啡回来哦。”
太宰治真的曾经在《人间失格》里说过,如果女人哭泣的话,只要给她一点甜食,她吃过之后就会恢复平静。
尤其对象还是冬马和纱这种典型的甜食控。
感谢岳母大人的言传身教。
感谢奶奶。
“我奶奶曾经说过,女孩子都是糖果做的,如果不定期补充糖分的话,人会变成泪水哭没的。”
安乐冈夏生提着手里的袋子,像是抓野猫那样靠近了过去。
“冬马和纱,你……”
等靠近了,夏生这才看见冬马和纱红着一双比熬了好几天夜还要红肿的眼,脸上花里胡哨的是哭过之后的痕迹,和一只在泥塘里打滚的哈士奇或则是没有洗过脸的野猫一样。
有两道泪痕从她的眼睛为出发点,一滴一滴像是珍珠一般的泪珠顺着前人的尸体开辟出来的道路往下滑落,在下巴处凝结成如同冬天的冰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