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另外的一个原因就是。
那时候的冬马曜子才刚刚好爬过一个女人风华正茂,春风无限的年纪——虽然现在看起来还和当初没有什么区别,但,自古以来少年都爱熟妇这句话又不是假的。
冬马曜子那种成熟女人的大胆放纵的性格,还有丝毫不在意的荤段子玩笑,真的很难让刚刚步入青春期的人去应对。
恰好他也是一个人小但是心思却不那么小的男性,长期和这种有着悲惨故事的成熟女人朝夕相处,自问自己是个正常男人的话,很难不会对冬马曜子这种淑女不起什么心思。
而且想来冬马曜子也不会特别在意和一个年龄比自己小很多,还未成年的人玩一玩不跨越最后一条线的暧昧。
毕竟在她的眼里面,自己就只是一个有钱有势的未成年富家子弟,借着家世来强迫她教音乐而已。
既然能够苦中作乐的话,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后来的半拉屁股的师徒之情,还有现在和冬马和纱之间的关系,那都是后话了。
“曜子阿姨在欧洲过得很好的,技艺也更好了。”
抓着冬马的手放到了自己两只手掌之中,安抚着现在冬马和纱并不平静的心情。在场里面的其他人不知道听得出来听不出来,但冬马和纱肯定能听明白母亲现在的水平。
远在大洋彼岸,甚至还要隔上一个美利坚的冬马曜子担心着自己的女儿,那身为女儿的冬马和纱又怎么不会关心自己的母亲呢?
冬马越是在泥轰感到孤独,就越应该体会到独自一个人在欧洲打拼的冬马曜子的孤独。看上去冷漠的冬马和纱,实际上只是一个内心柔软温暖的小倒霉蛋啊。
稍微抬起了自己的头,冬马和纱露出了自己吞咽着的咽喉。
不怎么坦白地说着:“毕竟是抛弃了自己的拖油瓶女儿,换来了这种进步一点都不例外。”
眼角像是有眼泪想要往外流淌。
小孩子的心思天生就敏感,再加上先天的对音乐的天赋。她又怎么可能听不懂自己母亲一个人坐在钢琴面前,孤独地弹奏起来这首曲子时候的意境?
小小的她,攀附在练琴房的门边上,看着母亲的低下头的孤单的身影却不敢去靠近。
明明距离只有几米之遥,可那个身影距离自己好远好远。
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母亲的样子。
难道是自己让母亲变得不再快乐了吗?还是,自己母亲的心里面有着另外一个比自己还要重要的人?
只是静静地听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在心底里面涌现出来的悲伤,让眼泪爬满了自己的眼眶。
这就是真正的音乐家。
真正的音乐家是可以打动人心的。
所以当初冬马和纱才没有办法对冬马曜子离开时的话提出反驳。
自己就只是一个会弹奏钢琴的演奏机器而已,不管怎么样都是拖油瓶。
自己学会的就只是技艺,而不是艺术。
从小开始就被教导着,只有钢琴的自己到最后能做到的成都只能是这样,不由得不让人对自己人生存在的意义产生了怀疑。
不过还好的是……
现在自己的人生里面不只有钢琴了。
“夏生。”
触及了往日的回忆,冬马和纱不由得向坐在自己左边的男生倾倒了过去。
“你一定,一定不要离开我啊。”
不只是因为现在只有他了,还因为自己不想变成像是自己母亲那样的人。不想变成那样一个自能一个人孤单地在房间里面弹琴,掩饰自己寂寞的人。
“怎么了?”夏生有点不解地问道。
按道理来说就算是久别重逢,和自己的母亲呆在一栋房子里面也已经有了将近一个星期了。见面的那天不流眼泪,怎么现在像是要哭起来了?
可冬马和纱只是摇头,沉默不语,然后向着能够索取温暖的人索取更多的温暖。
在内心像是有蚂蚁撕咬一样的时候,简简单单的身体接触远远比话语还能够带来更多的力量。
现在的场景也不适合夏生继续追问下去,只好搂着冬马靠过来的上半身,无奈地只能和注视着自己的小木曾对视。也不知道小木曾现在的心里面在想些什么,虽然很尴尬,但至少此时此刻,夏生是没有办法放开自己的手的。
爱情向来都是这样残忍的事情。
不可能有三个人皆大欢喜,也不可能有两全其美。
即使是在爱情里面的人也得必须要牺牲什么,才能更好的在一起。
既然选择了和冬马和纱在幸福的一侧,那么现在的小木曾现在就只能站在幸福的另一侧了。
恰好,这首《cloture》在德语里面的名字刚刚好可以翻译成为《幸福的另一侧》。
该是说这首歌天生就适合作为冬马和纱的战歌,永远只会在她最幸福的时候出现?
而作为代价的……
就是要旁观另一个人的不幸了。
对于此,夏生觉得自己是应该或多或少承担一定责任的。
不管是出于男人的自大也好,还是为了之前在追求冬马和纱的过程中产生的动摇也好,还是心底里面其实也喜欢着小木曾的不安分心思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