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哦哦点头,跟着霞姑继续去找人。
回了家的陈莽躺倒在了床上,捋了两把白狐的脑袋,斜眼看向床头的书籍,有气无力的说道:“念书。”
辛十四娘不情愿的用爪子翻开了书,张口就要开念,猛然间惊叫一声道:“呀,你看这是什么!”
陈莽抬眼看去,发现书上有一条蚯蚓一样的小东西,身上发着像萤火虫一样的光,在书本上缓缓的蠕动。
它经过的地方,留下一道焦黄的痕迹,像是身体正在燃烧一样。
陈莽顿时来了精神,看向那只虫子,发现它的体内法力翻腾,像是要脱变一样。
仔细看了几眼,它的身上生着细密的鳞片,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水腥味,额头上一鼓一鼓的,像是有东西快要冒出来似的。
陈莽微微一皱眉,一道法力输入了她的体内,霎时间,屋外的天空一阵乌云密布。
一声霹雳炸响,小东西骤然飞出了屋外,身形迅速的膨胀,腾云驾雾飞上了天空。
与此同时,正在城中游荡的霞姑抬起脸来看向了天空,看着云雾中若隐若现的龙躯,失声道:“龙女怎么跟来了!”
一阵电闪雷鸣过后,天边云消雨歇,一道金光照在了龙躯之上。看到巨龙在城上盘旋,城中百姓纷纷跪地,顶礼膜拜了起来。
“八月十六,到时候可别忘了去找我呀!”
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天空之上回荡,紧跟着,巨龙便钻入了云层之中,消失不见。
陈莽站在院中,知道她是在对自己说话,翻个白眼道:“没空,谁爱去谁去。”
若是一切顺利,等到中秋那时,他应该已经在京城里参加殿试了吧。
第五章 荒山野寺
将前来报仇的其他几只五通神消灭后,陈莽继续在家宅了起来。
花架之下,斑驳的阳光照洒落下来,陈莽合着眼睛躺在躺椅上,一副将睡将醒的模样。
辛十四娘则是在一旁拖着有气无力的长音念书给他听:“有朋自远方来,鞭数十,驱之别院……”
陈莽骤然睁开了眼睛,一戒尺敲在了辛十四娘的狐狸脑袋上,训斥道:“你念的什么鬼东西,书上是这样写的吗!”
狐狸的眼中浮现出一层水雾,用毛茸茸的爪子捂住了脑袋,小声抱怨道:“是你考科举,又不是我考……”
陈莽斜了她一眼,道:“多读些书对你有好处,修行之路走到最后,便是对道理的领悟。”
狐狸不情愿的点下了脑袋,就要继续再读下去,猛然间察觉到一股生人的气息接近,赶紧放下书钻到了躺椅下,像只普通宠物般乖巧的卧在了地上。
这时,老管家阿福领着宁采臣走了进来。
宁采臣看到院中只有陈莽一人,有些奇怪道:“陈兄,刚才我好像听到有人和你说话,怎么却不见人影?”
陈莽满不在乎的一摆手:“我在自言自语呢,福伯,上茶。”
管家走进了屋里,不一会儿,颤颤巍巍端着一杯茶水走了出来。
宁采臣赶紧的迎了上去,接过茶杯道:“福伯辛苦,我自己来!”
福伯一脸倔强的捏着茶杯不肯松手,咬牙道:“我还能干得动活!”
宁采臣哭笑不得,只好任他将茶杯放在石桌上,目送一脸骄傲的福伯回去了前堂。
拿开茶盏的盖子,凉水上飘着几根茶叶棒,不禁让宁采臣的脸色精彩了起来。
陈莽看着他皱成苦瓜脸的英俊面孔,不禁乐道:“福伯有些老糊涂了,生怕我把他赶出家门,因此一来客人就逞强,好显示自己还有用。反正你也不是来喝茶的,将就着吧。”
宁采臣笑着摇摇头,直奔正题道:“陈兄,今年参加乡试的只有你我二人,本来我应该同你一道前去金陵应试,奈何有些事情耽搁,无法成行,特此前来向你告罪。”
陈莽有些诧异的道:“就我们俩,其他人呢?”
“本来王炳和范进也要去的,奈何范进被他娘子打伤,王炳又生了疾病,便只剩下你我二人了。”
宁采臣说着,不禁笑出了声:“非是我幸灾乐祸,只是这二人实在太过荒唐。范进堂堂读书人,竟然连他家娘子也管不住,王炳更是在病榻之上口呼什么土地夫人,让人忍俊不禁。”
陈莽微微一笑,问道:“你又是怎么回事,科考可是大事,万一错过了考期,可就要再等三年了。”
宁采臣面带惭愧的道:“不瞒陈兄,小弟这是囊中羞涩,还未凑齐赶考的盘缠。幸好亲故垂怜,将一笔烂账与我,只要我将那笔账收回,便可凑够盘缠前去参加科考了。”
陈莽微微一怔,询问道:“可是前往郭北县要账?”
宁采臣惊奇道:“陈兄怎知晓?”
陈莽微微叹了口气:“我若说给你银子,想必你也不会要。郭北县盗匪横行,你一人孤身前去十分凶险,我便陪你走一趟吧。”
宁采臣神色复杂的道:“陈兄你……”
陈莽摆了摆手:“你就全当我出去散心吧,咱们何时启程?”
宁采臣见盛情难却,说道:“此事宜早不宜迟,我本打算今日便走的。”
“稍等。”
陈莽点了点头,进屋打包了两件衣服,背着他的百宝箱走了出来。
宁采臣有了陈莽陪他同行,心中喜不自禁,心中顿时生出了几分胆气,挺胸道:“陈兄放心,若是途中遇上盗匪,全都由我担着,定不会让他们伤你一根毫毛!”
陈莽斜了他一眼,嘴角微抽道:“那还真是谢谢了。”
两人一狐去宁采臣家拿了他的行囊,启程上路,不多时便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