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格尼薇儿的推算之中,维萨斯地处偏远经济落后而且还是一个山沟里的国家没有太大的战略价值,当然最最关键的就是这里距离卡美洛很远,消息的传递成本实在太大了。
可如今看来自己还是想的浅了。
如果对方的细作渗透进了王宫之中定然对自己什么时候会微服私访有大致的掌握,而他们到时候在吉斯身上做一些手脚让他跑去弗莱格那边,那就变相将自己引到了对方所在之地,至于用了些什么手段格尼薇儿不想去知道,因为太多了。
药物、魔术、诱拐……甚至只要会和猫说话就行,只要让吉斯离开自己身边自己定然会去寻找。
可是目的呢?目的究竟是什么。
格尼薇儿百思不得其解,可此时弗莱格却开口说话了。
“咱们两国联姻我这方种种好处都奉上了,虽然不说另有图谋可正所谓礼尚往来,我这边也就一点小小的要求。”
弗莱格算是清楚了自己问题出在哪里了。
就像里昂王说的那样“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自己虽然只给好处不要回报,可自己的好处给的太多了,多到了令对方疑神疑鬼的地步了,现在自己必须适当提出自己的要求,而这些要求必须不能损害自己和阿尔托莉雅之间的好感度,且令对方接受。
“还请殿下明言。”
果然出招了,格尼薇儿严阵以待。
“婚姻毕竟是两个人一辈子的事情,所以我这边并不急于让你和亚瑟成婚,甚至拖上几年也无所谓我依旧能帮维萨斯做建设,而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要和亚瑟从朋友开始做起,最好做到那种推心置腹的地步。”
这不可能。
格尼薇儿本想这么说的,可没办法对方给的条件实在是太优渥了。
亚瑟不是傻子,就算亚瑟是傻子梅林也不是,当自己带着弗莱格所指定的未婚妻之名去接近对方的时候两人也许能暗中达成某些交易,可要成为推心置腹的朋友?
绝无可能。
“殿下,我还未和亚瑟见过面,这是否……”
“不,你们绝对能谈得来,我保证。”
弗莱格的笑容充满了神秘感,仿佛他保证的事情定然会实现一般。
算了,不去管他。
让自己成为亚瑟的好友这一部其目的就是瓦解亚瑟的心理防线,扶持维萨斯的工程不能一撮而就,只要自己稍显怠慢对方随时都能收回一切,而他则完全可以用此来威胁自己让自己透露的亚瑟的情报。
好一个推心置腹的朋友,弗莱格真的是杀人不用刀啊。
“好的,我答应殿下。”
格尼薇儿如此回答,这场谈判一开始就不存在她拒绝联姻这个选项,她所要争取的不过就是争取时间给维萨斯发展罢了,只要换取了足够的时间就是她的成功。
“哦?这样我是否可以认为公主殿下答应了我们双方的联姻?”
“是的。”
格尼薇儿看了眼里昂王然后微微点头,随即里昂王吐出了一口浊气,不知道这是将女儿推入深渊的负罪感,还是王国终于有了一线生机的畅快感。
“对了,我的王弟乃是一个正直而有善良的人,不过为人有些不知变通,而我最近刚好结识了一位性格近似的女骑士,不如公主先和她认识认识?我想这能为你将来面对亚瑟之时有足够的准备。”
简直完美。
弗莱格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所谓的天纵奇才了。
尽早将格尼薇儿介绍给阿尔托莉雅认识方便她们培养日后的羁绊,而自己只要恰当点出阿尔托莉雅的真实身份也不会让格尼薇儿产生巨大的心理落差。
只要格尼薇儿提早做好准备,然后自己再严防阿格规文和莫德雷德两人保证格尼薇儿的私生活不被揭露,那么就能将秘密隐瞒到击败伏提庚之后。
至于在之后弗莱格只能说尽力而为,毕竟神代的消灭是大势所趋根本无法逆转,就算没有格尼薇儿和兰斯洛特的奸情也会有其他的矛盾爆发。
至于弗莱格刚才所说话语之中的潜台词其实他自己也清楚,不过就是监视并且通风报信的意思。
这也是弗莱格想让对方听明白的,可这份手段用不用,什么时候用就完全取决于弗莱格了。
他明白他这种举动相当于往亚瑟身边买了颗雷,可这可雷只要永远不爆炸不就行了吗?
此时的弗莱格第一次产生了一种错觉,难道自己是天才?
第三十八章 毒苹果
格尼薇儿离开了议事厅,将那广阔的空间留给了两个男人,在这个时代女人并没有多少话语权,即便格尼薇儿聪明伶俐还有里昂王的宠爱也没法插手。
格尼薇儿读书很多在宏观层面也给予里昂王些许意见,可她的身份原因无法接触基层的信息,这使得她无法在具体细节处给予意见,她退出议事厅不只是体现出对弗莱格的尊重,更是明白自己在那里其实已经没有太多的用出了。
“不过父王真的能对抗弗莱格吗?”
在谈判桌上父王的武力没有施展的空间,因为那里是弗莱格的领域,而格尼薇儿即便知道自己的父王可能落入下风也必须离开。
原因无他,父王是一国之君他的一举一动皆要有足够的威严,若是三两句话的功夫就被一个公主打断,那这谈判就算是谈成了将来也要被人耻笑。
而弗莱格那边也给她奇怪的感觉。
对方异常地好说话,就在自己离开之前也只提出了让自己卧底这一件事,而更多的则是对于那些给予维萨斯的好处开始扯皮。
果然,他的好处没那么容易拿。
“哟~你就是格尼薇儿?老实说你长得还真不错呢。”
一个活泼且跳脱的声音突然从格尼薇儿耳边传来,她一个激灵急忙回头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然没有了侍卫跟随,一位穿着黑白相间衣裙的少女带着坏笑看着她,而对方头上那一缕头发随风飘荡仿佛有着生命一般。
“你是谁?我的侍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