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夫人怔然道:“这种血玉是皇室才有的矿脉,大多是皇室中人送给至交好友,或是定情信物,为何司阁主你也有?而且成色竟然是如此之好!岂不是皇室之中的定情信物!”
司言有点无奈,也对这玉佩来历大为疑惑,但唯有道:“反正是别人送的,不是皇帝给我就对了,我和皇帝没关系。”
付修武和陆中昆闻言面色狂变,顿觉这空气之中,突然充斥着极度诡异的意味。
事实上,太师夫人很是聪慧。
她知道这司言是自家女儿师尊之后,怎还会放任真阳宫报复他,所以这才找个机会,故意这么袒露。
太师夫人也是借着天圣国的虎皮,来帮帮这女儿的老师。
当然这血玉自然是真货,太师夫人自己也奇怪司言为何持有此物。
陆中昆顿了顿,忽然笑道:“付兄你沮丧什么,晨忌这不是没死么,活着就好,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啊。”
付修武脸色同样决绝起来,也反过来冷冷道:“是啊,陆师兄所言极是,是我自己看不开了。”
两人神情各异,命令仆从抱起付晨忌之后,就要往外面走。
只不过司言却没有阻止,反而了然于胸的模样。
萧耀远,似乎是想拦下他们。
但他顾忌到真阳宫的势力,唯有对他们道:“付兄,改日耀元再来拜访你付家!”
然而司言未曾拦下他们,自然是有由头。
因为,就在与此同时。
在他们前头,忽然迎面走来了一名身穿华衣,容貌极其好看的女子。
那女子身旁,还伴随两名侍女,其中一人,更是背着一架古琴。
那女子在微笑着,笑得那么醉人,那么倾国倾城,令这些修士,都不禁为之心神一荡。
白蓝笑吟吟道:“你们付家和真阳宫,冒充我玄阴教宗行事,把脏水往我们教宗身上泼,就这么轻易想走?”
司言看到白蓝这幅模样就微微皱眉。
平常还算正常,但若穿上女人的衣裳,那就整个人都会变得尤为妖孽。
而当白蓝声称自己是玄阴教宗之后,他们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如此倾国倾城的容貌,略施粉黛之下,就能美艳地不可方物之人,加上自称教宗,除了魔宗的白教主,那还会有谁!
白蓝看起来极其妩媚,那柳眉,那眼眸,那一举一动,都仿佛会令人窒息。
萧耀远皱了皱眉,似乎已经有些察觉。
付修武背后已经都是冷汗,但他还是装作懵然,笑道:“这位,你在说什么,付某听不懂。”
白蓝问道:“你听不懂?”
那些抱着残废付晨忌的付家仆从,已经站在外面,然而看着身为主人的付修武在里头,他们又不知该进该退。
付修武讪笑道:“我当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白蓝走过去,径直来到司言身旁,然后才转头,看着那付修武又笑着问道:“你与真阳宫那位,你们三人联手试图暗杀这萧家的萧耀远,谋夺萧家的家业,然后把杀人之事,全都推脱在我玄阴教宗身上,这件事,你真的不知道?”
陆中昆依旧往外面走,背对着白蓝,边走边笑道:“白教主真是风趣,这等大事我怎不知道?改日陆某与宫主一起去拜会你们宗主,今日多有不便,就先走一步了。”
白蓝再次问道:“陆护法,付家主,你们两人真的不知?且好好想想再走吧。”
付修武回道:“白教主我与你未曾见过,你又没证据,你怎能血口喷人?随意冤枉这总是不好的,付某今日连嫡子也废了,心情不佳,就不奉陪了,改日再与真阳宫的几位师兄去贵宗拜访吧!”
白蓝道:“那三年前,你们付家和真阳宫又是假装我教宗,出手打残萧家的嫡子,萧凌越这件事,你们是否也不知情?”
闻言到此,萧凌越惊愕当场。
周琴韵心中的某些东西,也骤然崩塌!
付修武笑道:“不知不知,白教主你莫要冤枉好人!”
白蓝此时笑吟吟的模样,已经看痴呆了许多人。
而见对方全都否认,白蓝也唯有轻叹道:“证据,我确实没有。”
尤其是那些火气旺盛的宗门弟子,个个都神情恍惚。
仿佛自己是见到了神女下凡,都当成了自己的梦中情人。
白蓝似乎想找个地方坐,但没瞧见椅子。
然后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厮居然就直接坐在了司言的大腿上。
司言被吓了一跳,连手里的茶水都撒了,举起双手,动作也较为僵硬。
而那蕊蝶与另一名侍女的动作也敏捷,随即把那架古琴,放在了白蓝的身前。
白蓝拉上琴弦,用罡气承托,轻轻拨动了两下,那琴音包含着荡漾的法力,在空气里传播,仿佛令人的神魂都为之一颤!
而付修武和陆中昆两人走到门口,对视了一眼,就不约而同道大吼道:“不好!快走!”
付修武用乾坤袋装进了付晨忌,两人纷纷暴起真元,飞向了夜空。
但两人还未在月下飞出多远,白蓝就已经连续弹奏了数下,琴音化作一缕缕音波,以无形的姿态纷纷惊掠向明月高悬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