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正是苏太师太过于信任宁王府,如今永文帝遇袭之事出来以后,苏太师才有了怀疑,他唯恐自己最大的盟友之一,会成为悬在他和皇帝,整个江山社稷,头上的一把屠刀,这才希望有人进入这宁王府,能够得到些有价值的线索。
宁王府把这桩婚事看做是对自身利益的增添,而苏太师,同样是从之中钻了个空子。
只不过,宁亲王似乎对这最小的女儿并不算宠爱,听闻都是有些冷落。
否则也不会把这女儿的亲事,如此潦草地就定下了。
以至于到今天才让她见来人,纯粹是当做政治联姻的工具。
宁亲王最初定下这桩婚事,也是想得到中州苏家的支持。
毕竟中州苏家才雄势大,几乎掌握着整个中州的大批粮食生意。
暗地里还有皇帝的支持,还与朝中各大臣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因此宁王府才会想让苏耀福之子,苏霍入赘,这将会在很多方面,都占有极大的利益!
宁亲王长须白发,身形十分瘦高,见到司言也不算很客气,那眉宇之间,几乎都是皇家的傲然,他坐在那长椅上,整个人颇有些威严,与司言寒暄了几句之后,就挥挥手,示意让他下去,至于苏耀福,则是留下与宁亲王单独谈话。
宁亲王道:“耀福,之后你我也是亲家了,以后在中州还是京城,我宁王府都会给予你苏家最大的支持,但当然,我们也有需要你的时候……”
司言也懒得和听他们讲什么,他走在这偌大的宁王府里,在侍女的引领下,来到了东侧的凉亭里坐着等待。
凉亭里放着一架古琴,似乎是主人才用过不久。
这宁王府的庭院,有花有草,还有些鸟儿在此栖息,清脆的鸟鸣声不时响起,也很是悦耳。
至于另一边,在这庭院的对侧,看着司言的云永宁,则是愕然不已。
瞧着她昨天已经见过的来人,一时半会,都已经哑口无言了。
她问了婢女好几遍,得到再三确认之后,她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然后过了会,她恍然大悟地讷讷道:“好啊,我倒是那雏儿怎么会有喜欢的男子!合着那臭丫头昨天从头到尾都是在戏弄我!”
永宁不由气呼呼道:“她倒是玩了个开心,真是气人!这么大还喜欢捉弄我,从小没个正形!”
但是说完这些,永宁倒也气消了。
毕竟苏桃儿的性子她又不是不了解,而且她很爱护苏桃儿,也不会因为那么点小事而生气。
她瞧着司言,忽然觉得,这人看着也还算顺眼,至少不是相貌丑陋之人,在眉宇之间,还有着那么一份俊朗在。
永宁稍微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拿出铜镜照了照,这才缓缓向那司言,也就是自己未来的夫君走去。
明日便是大婚,怎能不与他交谈?
而也会这时候,那司言拨动了下琴弦,渐渐开始弹起了曲子。
永宁先是呆了呆,然后才惊讶起司言的琴艺。
她木然注视这男人,在不知不觉之中,听着他的奏曲,进入了颇为享受的状态。
他……竟然还是个有些才华的男子。
司言在弹的,是白蓝经常演奏的曲子,凤求凰,司言闲来无事,有时候也喜欢练练手,免得生疏。
而永宁听了,当然是立即会意,甚至都开始娇羞起来。
她芳心跳加速,不由默默道:“这苏家公子怎是如此大胆?知道我过来,竟向我如此表达爱慕之意?真好不知羞!我们又未曾见过,怎能……不对!昨日他是见过我的!是了,原来昨天他是先来看我了!”
这永宁瞧着司言,犹豫了好久,这才上前去了。
至于司言同样是停了下来。
“苏公子。”永宁向司言见礼。
司言见到永宁郡主来了,同样是回礼。
“见过郡主。”
“苏公子不必客气。”永宁也与他一起坐下来,“你以后喊我永宁便行了。”
永宁坐在司言的对面,今天的她依旧是穿着一袭红衣,因为明日就是婚礼,她才穿得喜庆了些。
永宁性格似乎是较为开朗,与苏桃儿的天真不同,也与萧樱的清冷也不同,永宁是在她那开朗的性格之中,有着属于自己的成熟。
而且司言盯着她的胸口观察了片刻,发现虽然从外面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司言敢断定,这永宁应该是隐藏性的那种类型,如果脱下来之后,想必会十分可观。
但永宁未曾与男子有过太亲密的接触,一下子被那么炙热的眼神给盯着,显然有点不知所措和慌乱。
她不由暗暗道:“哼,他也太放肆了,我永宁今天还不是他的人呢!”
不过当他收敛目光之后,永宁稳定了下心神,似乎也不太在乎,接过婢女递过来的茶水,亲自为司言倒茶,这才轻言慢语道:“苏公子,以后还请你多多照顾了,永宁不懂事,有时候或许会耍点小脾气,希望你不要介意。”
司言顿了顿,未曾想到这郡主会这么开场,但从另一个侧面可以得知,这郡主或许是真的很懂事,所以他笑道:“郡主不嫌弃,就是我的荣幸,怎敢与郡主吵闹?”
永宁捂嘴失笑道:“你嘴巴倒是讨人喜欢,还有,我不是说了么,你喊我永宁就行了,怎还在郡主个没完?”
司言连忙点头称是,心想怎么也要先和人家搞好关系,否则之后也不太好交流。
所以他拿出了纸笔,就建议道:“永宁,你我今日相见,我也没带什么礼物,我给你作画一幅,可好?”
永宁怔然片刻,问道:“咦!你还会作画?”
司言从乾坤袋里取出画板,欣然点头道:“琴棋书画,神通道法,都略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