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永宁的夫婿又如何。”司言摸摸永宁的头作安抚之后说道,“我既能进来,这就与你无关了,你并非是皇帝,也不是这皇宫的主人,你怎管我这么多?”
这康郡王被这么一说,随即就有些怔然,毕竟司言也确实说得没错,这里同样轮不到他云康来做主!
永宁在司言身边,见到这么多人,以及在不远处狠狠盯着自己的凝香和魏郡王之后,似乎陷入了退怯之中。
永宁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他们,而且像是犯了错般,在下面拉了拉司言的袖子,呢喃道:“夫君,要不咱们走吧,永宁进来看一圈,已经够满足了。”
但司言依旧坦然道:“这不是戏剧还没开始么,不看完再走?”
永宁抿着嘴唇,在这么多的目光之下,已经很是窘迫,再次像是哀求般地轻声道:“夫君,我们还是走吧,这里……”
不过这云康郡王却笑道:“永宁,你也是宗亲,你不必离开,只他要走而已!”
永宁摇头道:“夫君要走了,我当然要跟随。”
司言想了想,见到永宁又是这模样,就打算作罢了。
他起身,拉着永宁的手道:“你想回去,那我们就回吧。”
本来司言是照顾永宁的心情,想着她要进来看看这皇宫,那司言也就陪伴她进来了。但何曾想到,这些宗亲会是如此刻薄,不仅直言他的身份,更是对永宁也冷嘲热讽。
事实上司言此刻眼眸之中已经有了些寒芒,但是碍于很多原因,他又唯有先忍耐而已。
但正当他们要离开之际,却又突然有人出声道:“你这就想一走了之,真当皇宫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么?”
司言回过头,发现是那八皇子过来了,他身穿一身玄黄色的衣裳,脸上依旧带着那股放荡不羁的蔑然。
众多宗亲见状先是一惊,然后纷纷是抱起观赏好戏的心态。
魏郡王跟随在八皇子后面,脸色已经极度难看了。
而这会,其实围观的人已经有很多了。
不仅是有年轻一代的宗亲,附近似乎还站在几个神态威严的中年人,后面还跟随从,似乎极有地位。
但司言根本不以为意,他甚至从未把诸多在场者,怎么当回事。
所以他也似笑非笑地转过来问道:“那八皇子殿下,你又想我如何?”
这八皇子饶有趣味道:“如何?你不是我宗亲之人,今日擅闯我皇宫,那自然是要押入天牢待审了!”
这话一出,永宁瞬间脸色苍白,她立即十分慌张地求情道:“八皇子!八皇子殿下!这件事是因永宁而起,与夫君他无关!您…您怎就要将他押入天牢!”
在场人是如此之多,八皇子更是无比得意,这是在皇宫,是他的本家,他只要找到一个由头,就是可以这样强横!
“哈哈哈!”八皇子云浩仰天大笑,“他是个招赘的夫婿!而我是这堂堂天圣国的皇子,他对我不敬在先,擅闯皇宫大内在后,我打他入天牢,难道不合情合理!?”
永宁本来胆子就小,这么一听,几乎是吓得慌乱起来。
不过司言却在摇头无奈,因为他忽然觉得此时的自己很好笑。
可八皇子见到司言并未畏怯,便顿时恼怒起来,他随即厉声道:“左右二卫何在!”
听八皇子的传唤之后,站在他们侧方的一排侍卫,均整齐地上前了一步,发出撼动的踏步声,皆朗声道:“回禀殿下!左右二卫在此!”
八皇子负手而立,站在司言面前,指着他的鼻子,一字一句道:“上次被你侥幸逃脱!但今天,你觉得你还能安然离开么,在这皇宫,在这大内,你难道还想像上次在斜月楼那般对我放肆不成!”
此言一出,那些宗亲更是当即骇然,都不敢置信地讷讷道:“他…他冒犯过八皇子!?这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而永宁早已快急哭了,她今天进来,只不过是司言想满足她这个小小的愿望,但谁曾想到,会搞到如今的地步!
她像是再也没有办法,立即上前对那魏郡王道:“王兄…王兄!你也向八皇子求求情吧!我夫君,夫君他好歹是我们宁王府的人啊!”
魏郡王先是一声不响,额头青筋却也在充血。
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
为何三翻四次给他们宁王府惹麻烦!
今天居然还在此处丢人现眼,来到这宗亲的游园会里!
宁王府的颜面都被丢光了!
魏郡王真是痛心疾首,看着司言那张脸,简直恨不得上去狠狠抽两个大耳刮子,让这厮醒醒脑袋,让这人知道,他究竟是谁,他究竟是顶着一个怎样的卑微身份!
但隔了会,魏郡王才忽然对司言同样呵斥道:“跪下!”
他道:“你快跪下向八皇子求饶!八皇子大人大量,也会在今天放了你!”
八皇子也随即笑道:“不错!你快快跪下来,你向本皇子磕三个响头,本皇子就考虑放过了你!”
永宁已经慌了神,早已没有主见,但她自己却还是清楚,司言虽然嘴上不说,但却同样是个心高气傲之人,肯定不会下跪!
所以永宁不管不顾,就要代替司言屈身跪下去,并且连声道:“八皇子,永宁给你磕头好了!永宁给你磕过以后,希望八皇子放过永宁的夫君!”
司言闻言一愣,赶忙拉住永宁,语气忽然严厉起来,厉声道:“不准跪!跪天跪地跪父母!你跪他做什么!”
司言神情立即凝重起来,他道:“你与我在一起,连神也不必跪!连神也受不起你的一拜!更不用跪他这个凡人!”
永宁瞧着司言,自己的夫君,神情十分愕然,也似乎在这个瞬间,她在恍然之间,仿佛有些不认识他,仿佛也是在此时,才开始隐隐看到了这个男人的另一面。
永宁的二王兄,魏郡王是又惊又怒!
至于周围的人,那简直如同看着个疯子般,在目睹司言,因为他的言论实在太疯狂了!连神都受不起一拜!那他又把皇家的尊严,皇家的权威,放置于何处!
司言心知自己有点凶相,随之收敛,但他却也对八皇子失笑道:“你要把我打入天牢,就凭你大内的这几个侍卫么?”
这些侍卫,就算来一百个,来一千个,一万个,对他而言都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