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她又梦见那个人。
那个对于她而言,相当于是生命重量的男人。
他出身并不算高贵,但他却是九界百年难得一见的修道天才。
而他们两人的相恋,就犹如那美好的故事那样,是相遇在一个春季,那开满了杨柳树的长河边。
他的性格很温柔,人也十分儒雅。
手持一柄折扇,风度翩翩。
他对她总是那么无微不至,就连那磁性的声音,都仿佛是为了她,而变得异常恭谦。
然而,他最后却死于非命。
那是在他们两人的婚礼上,他为了她,甘愿入赘进入欣氏。
他们是郎才女貌,宛若是一对璧人。
成亲那天,就连九界神族也来道贺,她的婚车更是六条蛟龙拉拽,长长的流火,几乎烧红了天空,那奢华的盛景,她至今仍然记忆犹新。
可就是在那一天,欣令月家族里面的叔父,为了与她父亲争夺家主之位,突然发起了一场氏族之内的厮杀。
在她们拜堂的喜堂上,众人纷纷拔剑而出,族人们都厮杀在了一起。
而正好是那时候,她的一位族兄,是提剑向她杀来,而那个人,她还未拜成堂的未婚夫,那时都来不及挑开另一个劈砍向他的高手,就一把推开了欣令月,自己同时迎上对方两人,结果,他才把欣令月推开,便是当场死在对方的手里,从他身上飞溅出来的鲜血,也染红了欣令月的脸庞,她那拿在手上的大红盖头,她那一身鲜红的嫁衣。
虽然他们叔父最后还是失败了,但她的男人,她还未拜堂的未婚夫,也已经横死在了喜堂上。
她也伤心欲绝,跪伏在地上,好像连魂儿都被人掏走了,抱着他的尸体,哭成了一个泪人。
欣令月又微微睁开了美眸。
是啊。
因此他知道那云言的身世之后,欣令月才会对他心有缔结。
才会对他心生憎恶之情。
因为云言他们一家也是谋反被诛!
而欣令月当年未曾过门的丈夫,也是死在这一类贼子的手里!
欣令月咬着自己的红唇,眼眸之中依然有着寒芒。
这往事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了,她真的已经开始淡忘了,但那小子的出现,却又令他回想起来了。
曾经那心如刀割的感觉,又再次从她心头浮现出来了。
“真不该收留他……”
欣令月如此呢喃了声。
这很轻微的声音,但却被木儿听见了。
木儿同样感觉心惊,因为她也不清楚,为何小姐会忽然很反感云言。
但这时候,前面在驾着宝辇的车夫,敲响了拉门,似乎是有事通报。
木儿随之过去,与那车夫低语几句之后,就又回来告知欣令月道:“小姐,车夫说前头好像有雨云,或许海浪起来会有点颠簸,他让您坐好。”
欣令月眼睑颇为慵懒地抬了抬,嗯了声道:“知道了。”
小姐的心情不好,木儿自然能看出来,而且这其中的原因,似乎正是因为那刚来云言。
欣令月侧躺在榻上,因为身上穿戴不多,才更能彰显她那成熟的身材。
这欣氏一族历代都是武道出身,后代无论男女都是修炼武道,而并不很注重术法神通,这也令欣令月的身材尤为好,看起来不但丰腴,还饱满,她就像是一个成熟的蜜桃,令人见之垂涎。
尤其是这霸气的女子,此时散发着幽怨的气息,仿佛多了几分让人的怜爱之情。
像是为了扯开话题,那木儿道:“小姐,那上官公子早上来过,他说他有事要与你商量,等今夜在营地之时,他请你去他的帐里。”
欣令月声音有点绵长,她呢喃地应下了一声。
但随之,却好像又苦笑了下。
车队已经进入了风雨区,这海面之上的波涛稍微有点大。
司言坐在两个侍婢的中间,虽然有宝辇的华盖所遮挡,但仍旧是会有点雨水飞溅到他们身上。
可是谁也不知道那司言从哪里取出一柄伞来,他撑开,刚好替几个女子把雨水都挡住了。
秀儿道:“弟弟倒是贴心。”
柳儿姑娘也道:“这样我们倒是不会被溅湿了。”
而司言只是低头轻轻一笑,另外一只谁也没有看到的手,在飞快刻画着符文和阵法,那个手速,那个对符文的精准控制,别说是六御,哪怕是神帝强者,见之都会惭愧不已!
他的那道结好的印法,从后背打出,一印,打向了这天空!
这个阵法从昨天夜里开始就已经在汲取大海水汽了,足足是过了一天,现在已经凝结地差不多了。
而也是在这个印法融入了那朵浑厚的积雨云之后,风和雨,都渐渐在变大了!
狂风忽然起来!
瞬间成了一股惊人的压倒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