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红色，瞬间点燃楚舒窈的肌肤，几近爆出蒸汽来。她低下头，“我倒是不介意啦......十四的话，已经......”

她本想说，十四岁，放在古代，已经是可以生孩子的年龄了，然这种话题，对她来说，终究是难以启齿，遂又道，“虽然我叫你方哥哥......但你不是还不到十三么？”

然后，她听方希道，“就是年龄小了才行。”顿了顿，“长大了就不行了。”

现在，年龄还小，偶尔同床睡一睡，问题倒也不大，等到身体成熟了，若还如孩童般同寝，肯定会出事的。

楚舒窈眉头狠狠抖了一下，心脏近乎骤停，那目光，很不可思议的，“你居然，喜欢这种...吗？”她呼了口气，下了蛮大决心似的，“...我，嗯，可以接受，没什么大不了。”

方希赞同点头，“确实......没什么大不了。”他耸耸肩，“小涵半年前就经历过了。”

大概两秒的沉默......

哈——————？

楚舒窈在心中哀鸣了很长一声，仍未死心地问了句。

“......萧雨涵？”

点头。

“她可是你妹妹啊！”楚舒窈都惊了。

“不是我妹妹我会让她进门吗？”方希反问。

不是方希自矜......以他前世的身份地位，对女性的需求，早已大幅度降低，一开始的时候，还找一些职业人员，一夜过去，一拍两散。可之后，因为权力地位，总会因此生出这样那样的麻烦事来，一个两个，上门闹腾，就会很麻烦......之后，这方面也就淡了。

所以，他现在这话，还真就没什么问题。

当然，基于一些特殊原因，从话题刚开始，便和他跨频道聊着天的楚舒窈，自然把这话，理解成了不同的意思......

楚舒窈小姐，风中凌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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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此时，关上屏幕，你们会发现一张猥笑的帅脸……

第6章 陪你看山，陪你观海

这一次，楚舒窈在那里足足顿了半分钟。

她面色变幻，似哭似笑，那上面，不解，欣喜，这样那样的情绪，混杂在一起，抿住唇，目光如飞虫漂移。

这之后，她大抵是想通了——叹了口气，如释重负一般，抬起脸，那上面，仍有些红色，但真想通之后，倒也没什么值得害羞的了。

若真要说，她此时的心思，便如嫁人的女子一般......比起自怨自艾，倒不如为接下来的准备，初次啊，应酬啊的，事情很多的，不是说结了婚就一了百了了。

这个男人，非嫁不可的，做了各种准备，被抱住的时候，忍不住想起以后孩子的名字，连梦里都被占据掉。

既然这样，答应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好啊。”楚舒窈的声音，温柔起来了，“今晚，就睡在方哥哥的房间吧。”

反正说了当你的小女仆的......略有俏皮地这么想着。

若真要说，其实还是有些难受的......或者说，是很难受的。

整个世界都灰暗的时候，这大男孩就这么突兀出现了，英雄一般，带来了色彩，给你读书，陪你聊天。讲外面的世界，说哪里的山很高很高，一年四季被冰雪覆盖，如果能登上顶峰，就好像把整个世界都踩到了脚下......一点点的，唤醒对生的渴望。

原本觉得，死掉也无所谓了，或者说，死掉其实更好，就这样，不会给任何人带来负担地死去，化为尘埃，消散掉，好像还有些浪漫......可把这话跟他说了后，额上被很痛地弹了一下，待自己很委屈地说痛时，他只是看了一眼，话也不说。

——之后，其实是说了的。

“你绝对不会死，只要有我在，你就绝对不会死。”......这样说过。

这之后，就想活下来了......可活下来之后，倒不是想去这里那里，山啊，海啊，其实，哪里都无所谓，宅着更好......

心中是这么想过的，想着作为农妇，到老了，老到皮肤皱巴巴的，牙齿都落光了，每天洗衣做饭啊，做各种脏累的活计，等晚上到家，太阳落下去了，看到他从地平线遥遥走过来，手里拿本书——不知道是什么书，可能是诗经——然后一句句给自己念，说从前有个书生，遇到个漂亮妹子，感觉这妞值得一泡云云......

总感觉，这样便满足了。

反正是小女仆了，你想去高山我就陪你去高山，想去沙海就陪你去沙海，你想平静生活......那我就只能做个老掉牙的村姑了。

——确实是这么想过的，可能有些浪漫有些不现实，甚至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还有这样的想法，会不会移情别恋，喜欢上别的男人了......但，确确实实是做好了准备的。

可话虽这样......还是，有一些，小小的幻想的。

他以前讲诗经，讲到到两篇婚礼词，一句是“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①，一句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②，说这是两句很美的诗，俱是女子出嫁，灿红喜事，暖风抚过，吹开了大片大片的桃花。

以往他讲书时，多会有一两句不正经的自我注释，如“一个男的，到城楼去跟姑娘约会，也不怕守城的士兵顺手给他一刀”，或者“月亮出来了，在女神面前开不了口，一看就是没去嫖过的”......③

用他的话说，“这些注释你心里记住就行，别给别人说，特别是老学究，不然我怕他们提刀上门剁我狗头......”。

可讲这两句词时，他表情温和，语言正经，问他为何，他只是笑。

“对女孩来说，婚礼是很重要的，很值得憧憬的事......但我认为，它本质上其实是有些悲哀的，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去认一些陌生的人当父母，当至亲，敬之爱之。婚礼可能是一个女孩最幸福的时候了，因为在那之后，便是现实。”

他是这么说的。

“可我觉得不是这样的。”自己这么说了，“如果嫁的人，是真的喜欢的人...哪怕之后日子难过些，女孩也一定会很幸福的。”

他自是不会争论，夸了一句“很不错，有自己的理解了”，便讲了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