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至少今晚……能让我做妻子该做的事吗?”
源弥生这么说。
这里……可能会有朋友立刻摆出“你要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啊”的表情,并在脑中想……莫非,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嘿嘿嘿”的事?
然……
以方希以往的经验,及对源弥生的了解来看,这个可能性,近乎为零……
因为,这句话,他前天是听过的。
当时,方希尚且不知,此去丰臣家,会是什么结果,毕竟……《铜钵柳》有言,“世间海水知深浅,惟有人心难忖量”。建立在人心上的局,其可变性,就跟网络上的赌博是一样的。
你永远也不知道接下来的结果有多魔幻,更不知道操盘者能有多不当人……
……那天夜里,源弥生找到方希,说:
“说起来……我虽然把方君叫夫君,但好像还没履行过什么妻子的责任呢。”
这时候,方希还没想太多,遂而笑道,“你已经很贤惠很大和抚子了。”
然后,他就听到,源弥生补了一句,“我说的不是这些。”顿了顿,“是身为妻子……真正该做的事。”
方希当时都惊了……
倒不是他敏感,只是……这说话的人,这语境,实在很难让人往正经的地方想。
况且……古今中外,不论是幻想创作,还是真实历史,经常能看到类似的剧情。
譬如,某贵族将军(骑士),即将奔赴战场,保家卫国,而这时候,他以往的红颜知己(东方应该是青楼名牌大家闺秀,西方则是纯洁的贵族千金)就会在大半夜偷跑到他房间,两眼泪汪汪地表示“我没法跟你去,可我害怕见不到你,我也没什么好送给你的,只好把我自己给你了”,然后后面省略五千五百五十五字……
当然,这种故事的结尾,一般都是男人死在了战场上,让人不由得怀疑,这之中,是不是有男方身体被掏空的因素……
想到这里,方希当时扯了下嘴角。
“不用了。”他满脸真诚,“……没必要的。”
“有必要。”源弥生当时也很认真,言语之间,颇有种不容拒绝的意味,“就这么定了……我晚上会来找夫君的。”
可以想象一下,那时的方希,是有得多纠结……
约定的时间很快便到了,夜色深沉,源弥生走入方希的卧室,颇为熟练地褪了衣物……
而正当方希苦恼着,如何在不会伤到大家长的自尊的前提下合理拒绝时……却见,空间挪移,天地变化,无边黑暗笼罩,坟墓如林,阴祟至夜。
方希当时心里就是一句卧槽——在卧室你不满意,还非得在你的魔王领域不成?
原来大家长你好这口的?
而此时……源弥生悠悠然拿起了太刀。
方希望了望那锋刃,再望了望源弥生那张纯善的脸,似是明白了什么,嘴角微抽。
“白天忘了问了。”他道,“敢问……弥生你所谓‘妻子的责任’,指的是……”
“当然是督促丈夫进步啦。”源弥生满脸理所当然,“夫君你也来,快点快点。”
方希:“......”
好么……到头来,这姑娘还真是叫他贴身肉搏的,还是得出血那种……
时间回到现在。
在经历了以往各式各样的情况后,此时的方希,面对源弥生口中“妻子该做的事”,那是气定神闲,面不改色,淡定得跟太上忘情(物理)的公公似的……
‘啊啊~又是对练是吧?懂了懂了……’
方希忍不住虚着眼,不论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极其蛋疼,‘我就天生劳碌命呗……又要分裂丰臣家,又要算计阴,好不容易事了,临别前还得和源家家主刀刀见血……’
‘这特么都什么人间疾苦……要不我今晚早点睡,让她看到我睡熟后自己回去得了……总不能趁这之后一刀把我剁了吧?’
思虑至此,方希叹了口气。
“行……当然可以。”
话毕,他颇感心累,“我先回去了啊,”
说罢,转身就走。
也正因如此……他并未看到,源弥生面上的不自然。
那上面,红若滴血。
......
最深沉的黑暗之后,一抹晨辉若利刃刺破夜幕,天地间开始亮堂起来了——微光沿着窗台洒落,模模糊糊的,映出屋内的轮廓来。
细微的声音......
门先是列出一条缝隙来,门外的光倒映出扇形的影子。
那缝隙渐渐扩大了,待扩大到一定程度时,一只晶莹的赤足悄悄伸了进来,无声踩在地面上,白嫩的肌肤,反射出迷幻的色彩来......
晨曦的微光中,先是一只纤足从门缝伸进来,接着是小腿...足底的皮肤在地面上缓缓滑进来,发出细微到难以听闻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