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悦脸都黑了,斜睨了一眼潘多拉,没想到这家伙为了增加胜算,不惜出卖色相,真是寡廉鲜耻,但是,不错的觉悟呢,那、那咱也……
只见黑发萝莉双手叉腰,身体前倾,衣领松松地下坠,露出微微起伏的雪白欲壑。
清冷疏离的表情不见了,双颊涌起羞赧的桃红,蹙起细黛的眉枝,眼眸透着欲求,轻声说:
“呐呐,桃乐丝,来陪人家玩游戏嘛~”
桃乐丝马上捂住鼻子,但是鼻血还是滴在了地上。
王悦别开脸,恶心坏了,心想,桃乐丝,你会死得很安详的。
“开始吧?”她带着一点怒气问。
“好。”潘多拉点头,糖在手里攥了挺久了,花香应该够了。
两人坐下,松开手,指间露出糖果来。
一见糖果,桃乐丝的眼睛倏然睁大,脖颈很不自然的往前伸,涎水泌出,使劲吞咽着。
然后,像是看到活人的丧尸一样,伸着手,踉踉跄跄地往前走。
王悦仔细观察,发现桃乐丝本能的走向潘多拉,主观意识却想要走向自己。
这种极度割裂的状态使得粉发萝莉的眼睛看向王悦,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往另一边走,如同火车脱轨后,司机从车窗凝望着渐行渐远的轨道。
雪青色的眼眸充满了挣扎和动摇,牙关紧咬,双颊绷出两个凹痕,浑身收紧,打着冷战。
很显然,与当初的莉莉丝一样,桃乐丝在对抗她的本能,不过,一个是自我毁灭,另一个则是抗拒诱惑。
王悦不动声色,默默的给她加油。
桃乐丝眼前已没有了外界的光色,意识向内收缩,专注于对抗本能的渴求。
她的嘴巴发出不甘心的嗬嗬声,那是一种可怕的,宛如风吹过隧洞发出的苍凉响声。
她的肌肉在绷紧颤抖,汗如出浆,像是涂了油的铁块,泛着坚硬而湿润的光泽。
她的骨头在响,那是一种诡秘的响动,似是原始人摇动祭祀的骨殖……
桃乐丝脖颈挣得通红,站在两人面前不动了,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像是在跳一种怪诞魔性的舞蹈。
右边传来潘多拉的嬉笑声:
“快来呀,很久没有吃糖了吧?这不是你最喜欢的吗?”
这句话宛若魔鬼的呓语,钻进粉发萝莉的耳孔,捅进脑浆,疯狂地搅动着。
左边是端坐不动的王悦,给她强烈的连结感和希望,宛如黑暗中的灯火,黎明时分的晨星,指引着迷途的旅人。
桃乐丝终于明白,甜味是无法回想起来的,不管吞咽过多少糖果,都没办法回忆起它们的味道,在吃下的瞬间,就彻底消失了,而美好的时光却能在记忆中永存。
泪水夺眶而出,在脸颊上划出两道晶亮的泪痕,粉发萝莉感受拴在脖颈上的狗链断开了,趔趄着扑进王悦的怀里,失声痛哭。
潘多拉吓得猛吸一口气,再强抑着缓慢吐出,生怕露出失态,目光转向别处,像是遛狗失控脱手,却假装没见看的狗主人,抚掌道:
“恭喜了,王悦学姐。”
王悦轻抚着桃乐丝的粉发,把糖果塞进她的手里,赞赏道:
“做的好,桃乐丝。”
桃乐丝却推开了糖果,阖目垂眸,疲惫又安详地趴在她的膝上,喃喃道:
“我好像……没那么喜欢吃糖了。”
潘多拉气得直抿嘴,嘴巴像老奶奶一样瘪。
王悦站起来了,走到她的面前,说:
“该履行赌约了,潘多拉同学。”
潘多拉哆嗦了一下,这道自上而下的睨视目光可怕至极,瞳孔宛如吞噬灵魂的黑洞。
她却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发抖。
明明害怕得要命,却完全没办法止住笑声。
微微抽搐着,瘫软在椅子上笑得停不下来。
随即两肋被一双手按住,奇异的力量侵入肌理,她小幅扭动,欲拒还迎,笑着说:
“痒……痒……”
“你这家伙,倒是疯得厉害。”
王悦驱动规则,指尖牵引出一条灰色线条,往外一扯,像是毛衣扯起线头一样,潘多拉的第十二对肋骨,刹那之间土崩瓦解!
她退后一步,手掌合拢握住,掌心浮动着一团盈盈晃动的灰色丝弦,这些震荡缠绕的生命纤维,足足有一个人的分量! 良久,潘多拉仍瘫坐不动,面色恍惚。
刚才王悦双手握住她的腰肢,诡异的规则之力渗入肌肤,距离腹腔的魔盒只剩半尺。
所谓近在咫尺就是这个意思吧。
她感觉到,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绞索在脖颈缓慢收紧,又仿佛有一只干枯的鬼爪透胸而入,攫住她的心脏。
生死之间的大恐怖使她的精神趋于崩溃,生骸的熔断机制触发——发出否定现实的怪笑以维持精神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