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还没入夜的时候，空空荡荡的，更是人影都看不到。

唯独三排A班的几个女孩子，会在这个时间点过来。

各班的洗浴室都是分别隔开的。

里面有无水速冲浴房，有私密淋浴间，有桑拿房，还有浴池。

或者按摩椅和洗脚机器人，应有尽有。

但是她们极少用这些花里胡哨的设备。

嘉走进浴室，褪去衣物，片褛不挂地走进淋浴间。

然后站在淋浴喷头的下方，静静等待。

很快，温热的水流便从四面八方的水洒中冲了出来。

她长出一口浊气，感受着水流冲刷在身体上的舒缓感。

头发很快变得湿淋淋的，她把长发往后捋动，简单地披在脖子后面。

浴室里面雾气缭绕，只有安静的水流声，和静默的呼吸。

嘉安安静静站在淋浴间。

隔壁间就是战刃。

她早嘉一步来到浴室，也是刚刚开始洗浴。

沉闷且安静的氛围伴随着淋浴声，仿佛一个人都没有。

这个时候通常只有她们两个人过来洗浴。

班上的其他几个人，要么不喜欢在休息日训练。要么洗浴的时间不一。

夏树的训练时间，通常比她们都会久一点。

弥雨就算不训练，也会坐在场边等她。

灯芯草……

那个女孩不是她们班的，也不会用这种浴室。

她会使用专用的盲人洗浴间。

所以她们两个，总是在这个时间段，结伴过来洗浴。

然后沉默。

无言地沉默着。

细密而精致的水洒，只发出一点点水流的噪音。

不会让人觉得烦躁，反而让人觉得有节奏的滴水，充满了自然的韵味。

战刃抬起手，扶在了身前的扶手上。

然后缓缓加大背后冲水的力度，体会着水流的按摩感。

“新兵连还有多久结束？”

嘉忽然问道。

沉默的气氛中，是不知名的思绪传播。

过了几秒，像是过了几年。

久到那种沉默——仿佛跟随灵魂入了土，在轮回之中重生，但下辈子，还是个哑巴。

似乎两人都不会再说话了。

然后，战刃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没几天了。”

没几天是还有几天？

一天两天？

还是半个月？一个月？

她们真的不知道吗？

还是说嘉的心里，非常清楚剩下多久，只是她需要一个人来告诉她，让她确认心里的不甘。

然后指着她的鼻子说道——你要和新兵连里的那群女孩子分开了，你要和她分开了。

快告别吧，你没办法和她在一起的。

因为你不配。

细细密密的水流声，冲散了汗渍。

但有些东西，是冲不散的。

“怎么？”战刃冷笑一声，“舍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