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领主皮埃尔不耐烦地摆摆手，“我问你，刚才你可看见有神圣的光辉降临到这儿？”

贞德低下头思考起来，什么神圣的光辉？他是说乌莉尔出现的时候，身体上自带的圣光吗？

“别说谎，小心我把你的舌头扯下来！”山羊胡男子威慑道。

“看……看到了。”贞德弱弱地答道，她知道自己现在到了万恶的旧社会，她这种小人物是领主随随便便就能生杀予夺的，完全是砧板上的一块肉。

“你见证了神迹？”领主皮埃尔的眼神有些动容。“你还看到了什么？”

“天使……”贞德回答，顺便把刚才也看到恶魔的事硬生生从嘴边咽了下去，要是她真的说了恐怕会被当成女巫烧死几百遍。

“等等，你说你看到了天使？那天使究竟是什么样？”山羊胡似乎不相信，他继续追问。

在这样的时代，又是在穷乡僻壤，一个普通的乡间牧羊女是绝对不可能知道天使的样貌的。

“金色的头发……长发……眼睛是蓝色的……是个……凶巴巴的女孩子……”贞德回忆着乌莉尔的相貌。

“你说什么？！”乌莉尔愤怒的声音从虚空中传出来，阿斯蒙蒂丝也发出笑声。

不过这些特征都不是最关键的，山羊胡怀疑的目光仍然在审视着面前的牧羊女。

“对了，她还有一把……剑，剑身上能……腾地一声冒出火来……”贞德继续描述。

山羊胡听过大惊失色，嘴里也结巴了起来：

“那那那那是……【神之焰】乌莉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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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你们有没有那种……叫月票的东西？

第三章 狐假虎威

贞德被带到了村庄广场上。

在广场正中有一个木质的高台，上面有一口挂绳的警钟。

山羊胡男子敲响了它，于是村民们从四面八方聚集到广场上，他们中的多数人还在对不久之前看到的神迹议论纷纷。

贞德一路回到村子里就紧紧掩着自己随时可能泄露春光的破衣物，见到这样的架势，立刻把自己裹得更紧了。

衣衫不整地暴露在这么多人面前，简直称得上是“公开处刑”了，贞德只能尽可能地把自己的身子掩得紧紧的，不要春光外泄了才好。

还要不断听着旁边虚空之中，色欲大恶魔阿斯蒙蒂丝的调戏，白芷般的肌肤因为害羞染上了玫瑰般的红晕。

“贞德……”有一个中年男人叫自己，他站在高台下很靠前的位置，周围虽然挤满了村民，但似乎在他的周围留出了一块空地。

他已经人到中年，皮肤则显得比其他村民都要细腻一些。贞德认出这是她的父亲，名叫雅克，是村子的村长。

这条信息自然而然地出现在了脑海里，似乎是这身体里保留下来的记忆。

“父……父亲大人……”

领主皮埃尔和善地扶了扶贞德的肩膀，望了雅克一眼，然而贞德只觉得很恶心。

这时山羊胡走上前去，清了清嗓子，吸引了村民们的注意，广场上的议论声平静了下来。

“栋雷米村的各位村民们，今天发生了一件大事，想必你们都看见了，不久之前，神灵在这里降下了他的旨意，是在用他象征着爱与惩戒的光芒，给我们以指引与警醒。”

他把贞德拉到自己身前，把她推到众人的视线中央。

“你们面前的这位少女，在山坡上亲眼见证了神迹，声称看见了手持火焰之剑的审判天使乌莉尔。显然，那位审判天使表现出了很大的愤怒与不满。”

“啊……嗯。”

贞德并没有说谎，她确实看到了那一幕，只是乌莉尔那暴力女一般的细节还是不说给大家听比较好。

她猜测这个世界类似于欧洲的中世纪，对宗教的狂热已经到了一个很可怕的程度，

“那是神罚的使者，是天神对你们不虔诚的信仰，对你们暗中纵容异教行为的警示！”

这样说不无道理，毕竟在栋雷米村这种偏远的小村庄，虽然名义上皈依了圣教，但是连一座最小的乡间礼拜堂都没有，有些村民还会在夜里偷偷把食物放在门口，供奉给地方神话传说中的魔鬼。

“为了平息神灵的怒火，我们伟大而又虔诚的领主大人，决心为栋雷米村建造一所礼拜堂，永久地结束此地的愚昧与罪恶！”

山羊胡很有感召力地张开双臂，向各位宣布，仿佛在勾画一幅美好的愚昧时代蓝图。

“造礼拜堂的费用由各户分摊，共计银币5000枚。”

之前村民们被神学忽悠得云里雾里，但是提到了钱，而且还是这么一大笔钱，他们立刻就清醒了过来。

“5000枚？我们怎么可能拿出那么多钱？”

有村民大声嘟囔。

“乌莉尔都已经降下了警告，你们想被她的火焰烧死吗？那是让人受尽折磨的永恒之火啊！”

在凡人看不见的领域，贞德听见阿斯蒙蒂丝发出轻轻的笑声，正调戏乌莉尔说：“没想到在凡人眼里，你就像吓唬小孩的大灰狼一样。”

“这群为了自己曲解神谕的混蛋……”乌莉尔微微咬着牙，双眼被阴影遮住，露出一副黑化的表情，“那，不如你去引诱他们签订恶魔契约吧，我刚好可以为民除害，把这群渎神者统统杀掉……”

“拒绝～我觉得天使还是仁爱一些比较好呢～?”

尽管已经声如洪钟地搬出了乌莉尔和火焰之剑来威慑，但是紧紧捂着自己钱袋子的村民们还是怨声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