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面相觑，直到身后的斧乃木余接咳嗽了一下，发出了平淡没有起伏的哈哈声，同时鼓起掌。

“感谢捧场，”折木源收起手机，“其实我是这样想的。”

“嗯。”

“如果你没有考上总武高的话，你可以来我这边。”

“干嘛。”

“成为Atamaitai的主唱，”折木源一字一句地说，想了想又补充道：“或者Konpanda的主唱也行。”

“……”

他的想法很简单。

在前面铺好路，然后让西宫结弦脚踏实地地走下去就好。音色方面她不是问题，唱功是可以慢慢磨练的，同样也就不是问题。

西宫结弦闭上眼睛，头疼似地扶住额头。

困扰。

折木源想得很周到，优先考虑了最坏的结果，并给出了合适的解决方案。

但是。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自尊心，”西宫结弦缓缓地抬起头，眼睛微微闪烁，“我说过我会努力考进总武高的对吧。”

她脸上没有表情，语气平淡似水，但说出来的话极具攻击性。

“对不起，”折木源别过头，“我只是习惯从最坏的角度思考。”

“原谅你，”西宫结弦轻轻用拳头打了折木源的肩膀一下，“不要总是一个人把所有的事情都包揽了，上次不是说好了吗，一起解决问题。”

“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

“抱歉。”

“打你。”她稍微加重了力道，锤了折木源的手臂一下。

“好痛。”

片响。

站在他们身后的斧乃木余接双手抱胸，似乎是作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她小心翼翼地挪动步子来到床边，然后低头弯腰，面无表情地钻进床底，使劲把自己蹬到里面去。

床底下的灰尘被擦得很干净，全部落在了她的裙子上面。

然后，床底又异常惊悚地伸出一只手，抓住床垫上的空调被，随手拉了进去。

斧乃木余接准备在这里过冬了。

可喜可贺。

窗外有一只麻雀飞过，灰溜溜的眼睛扫过落地窗前的二人，扑扇着翅膀，转眼间不见踪影。

这么高的层数，鸟类还是挺少见的。

折木源望着麻雀飞过的轨迹发着呆，两只手的食指在不断打转。

西宫结弦注意到了这点，抬头看着玻璃里的倒影，然后用另一只手戳了戳折木源的脑袋。

“其实不管我有没有考上，你都准备拉我进去是吗。”她说着，然后收回手。

“冰雪聪明。”

“你的肢体动作明显都是故意让我发现的，”西宫结弦摇摇头，“你到底想干嘛。”

“想跟你录一个视频。”

“什么视频。”西宫结弦问。

“Atamaitai的介绍视频。”

没等她反应过来，折木源咕咚一下站起身，拉开卧室的门小跑出去，转眼间就带着两个狐狸面具回来，然后反锁了卧室门，半蹲到西宫结弦面前。

反、锁、了、卧、室、门。

注意到这点后，西宫结弦下意识地往角落里靠了靠，眼神里有些不安。

但折木源的表情里看不出什么东西。

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跟个面瘫似的。

“这个是京都买的，这个是我自己找人做的，”折木源拿着两个狐狸面具说道，“你要哪一个。”

西宫结弦没有回答，而是直视着折木源的眼睛说道：“后退一点。”

距离太近。

近到能够感受到彼此之间灼热的鼻息。

折木源闻到西宫结弦头发里充斥的浓郁奶香味，甚至有几根发梢戳到了他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