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都有羽林守卫。
于是宁骏走上前,一个羽林军校尉拦住了他,“王爷,皇上圣旨,从此刻到明天祭祀前,任何人都不得出入天坛,搅扰皇上斋戒。”
宁骏皱眉道:“孤正要奏报祭祀事宜,还要请旨定夺。要是耽误了大事,你吃罪的起吗?”言语严厉。
可是那校尉丝毫不为所动,和几个羽林士兵拦在门前,“王爷,你要抗旨不遵吗?请不要让小的们为难!”门口的羽林军隐隐围过来,将手都放在了刀柄,随时准备拔出来。
要是往常,区区几个校尉敢拦着他,一早打过去了,还会和他客气?
但这次,宁骏脸上浮现笑容,“既然这样,那孤就不进去了。要是有什么闪失,你们等着脑袋搬家吧!”
那校尉还梗着脖子说道:“小的们遵旨办差,不知其他!”
“好小子!”宁骏上下打量了他,“你很面生啊!怎么,是刚调到羽林军来的?”
那校尉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回答宁骏的话,只说:“请王爷暂且退后。等下了值,小的给王爷磕头赔罪!”
宁骏点头轻笑,“身为天子禁军,必须忠于职守,你是好样的!明儿孤会在皇上面前提一提,至少给你个嘉奖!”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直挺挺的站着,还很强壮!
宁骏在四门看了看,情形和西门一样。百官也得到了圣旨,斋戒期间不准任何人出入惊扰。
这就自我隔绝了,果然是个好时机!
正在感叹着,贾雨村悄悄走近前来,“王爷,臣刚才瞧见东平王和北静王往北去了。”
宁骏眉毛一扬,“现在还不急,哪有大白天生事的?他们都在等咱们的信儿呢!京营大营离这儿说远不远,一来一回,至少也要好几个时辰。快马出去了?”
身边纪指挥沉声道:“已经去了。很多人都看见了。”
宁骏长舒一口气,“大戏就要开场,咱们到底是螳螂,还是黄雀?”
贾雨村笑道:“王爷,咱们是猎人。”
宁骏看着他们笑道:“他们可都将我当成最前面那只蝉呢!”
贾雨村淡淡的说:“现在就要看仇鹤那小子是不是靠得住了!”
宁骏仍然谈笑自若,“要是他玩砸了,我灭了他满门!”
四周平底吹起一阵寒风。
暮色渐浓,最后一丝霞光消失在天边,天坛内外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离天坛十数里之外,仇鹤带着几个人在官道上策马狂奔。
忽然前头升起几丛火把,两边站出一队士兵,还将拒马搬了出来,大喝道:“来着何人?”
仇鹤在数丈之外停下,也大声回答:“我是京营勇卫营的,奉命为大军前锋。你是何人?敢阻拦我的去处?”
那些人隔得太远,互相看不清楚有多少人,大喝道:“大胆,皇上在天坛斋戒,你们敢冲撞圣驾,难道想造反吗?”
仇鹤冷笑一声,“某是天子护军,奉命护卫銮舆,你们一味阻拦,是何居心?某看,想造反的是你们才是!等的一时半刻,京营大军来到,你们就束手就擒吧!”
那领头的将领,低声嘱咐身边的亲兵,“回报王爷,京营兵来了!”
于是那个亲兵翻身上马,很快便消失在黑夜中。
仇鹤隐隐听得马蹄声,紧张的脸上现出笑容。所谓的京营大军,拢共才他们几个。
“你们都给老子听着,咱们大军奉旨勤王,识相的立刻让开道路,否则,你们就是叛逆!先斩后奏!”
那些人哪里肯让开道路?反而拿起兵器,“你们才是逆党!兄弟们,咱们誓死护驾!”
“不见棺材不落泪!到时候玉石俱焚,便怪不得老子事先没有告诉你们!走!”
勒住缰绳,立刻从原路跑回去了。
一直跑出七八里,才堪堪停下来,仇鹤问左右:“他们没有瞧见咱们的模样吧?”
身边小兵也气喘吁吁,“将军,隔着太远,他们举着火把,咱们都没瞧清楚他们,咱们没举火把,一定看不清我们的。”
“这就好!”
京营大军马上就要开到的消息,立刻传到了有心人的耳中。
过不多久,天坛西门外忽然一阵扰攘,一个黑影匆匆跑到了安忠王的偏殿。
偏殿内昏暗的灯烛摇曳,似乎随时都可能熄灭。
一个羽林军校尉装束的人跪在安忠王脚下,“王爷,他们已经开始集结了!”
安忠王问道:“你都打探清楚了,是京营军来了吗?”
那校尉低头回答:“千真万确!他们没料到京营军会来,打算提前发动,赶在京营勤王之前动手,一举攻进圜丘,将皇上和几位王爷一同拿下。到时候,即便京营军再多,也无能为力了。”
安忠王听了,方才将手中的纸条放在灯上烧成灰烬,刚才八王叔也通知了他,京营军即刻开到,让他注意接应,务必以雷霆之力,镇压一切反抗。
“他们还有多久可以打过来?”
那校尉想了一会儿,“听上头的军令,他们准备在一刻钟后就出发,从南门打进天坛,令外一支兵马直扑这里,捉拿王爷。”他眼神闪烁了一下。
“还有什么?”安忠王沉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