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黄泉?胡萝卜。”
“喂,你是怎么知道的?”神乐的眉角跳动,由于之前还挂着脸上的不悦表情未曾褪的下去,惊诧和悲苦这时候一起在脸上留下来,四周突然安静,像有真空的罩子从头顶掉下来,然后被缓缓原路抽回去,边角的声音接着传过来。
“猜的,不过有那样的感觉。”我说着,用手不自觉去揉神乐的那头短发,花时间打理过的发型被我一下子弄得乱糟糟,发卡有一个也从头上掉下来,我捡起来给她重新戴上,又一点一点的去顺着每一根的发丝。
“从知道我和黄泉的事情后就有这种想法?”
“不是。”她摇头,“叔叔在给黄泉讲婚约事情的时候就有听到过,不过那时候倒没什么特别的想法。”
“那是什么时候?”
“圣诞节吧,黄泉送我礼物之后说出去有事,结果整个晚上都没回来,两个人的圣诞袜子都是我帮忙挂着的。”
“唔,就那么确定她是去了我那边?”
“手机壁纸也换掉了。”神乐说,“回来一起出勤的时候发现的事情,本来的壁纸应该是这张才对。”
她掏出来自己的手机,按亮屏幕后是两个人的合照,黄泉咬一根pocky,神乐贴她左边位置,镜头从左上方的位置过来,因此足够看得见两个人的半身,背景是黑色的车后座,两人挤在一处空间里。
“现在则是这个。”我带着同其他小孩子炫耀父母刚买下来玩具的心态举起自己的手机给神乐看,那上面是圣诞节时候的照片,我抱着黄泉靠在床头位置,背景换了一面墙。
“好想砍死你。”
“可以啊。”我朝神乐笑。
“直接砍断脖子。”
“啊,非要砍脖子不可?”
“有什么问题,还是说又不想死了?”
“死倒是没什么,不过会很痛苦吧。被刀砍去脖子的那一刻。”
“保证手起刀落,快刀斩乱麻。”
“还是算了,不太相信你。”
我终于算是理顺了刚才一时兴起在神乐头上恶作剧的后果,让她的发型差不多到了恢复原样的程度。
“摸起来就像一只猫咪。”我收起来一只按在她脑袋上的手,带她过路另一边去等着黄泉。
“和黄泉是什么关系?”我一边走,转着脑袋过来看她。
“什么关系,不是姐妹吗?”
“不。”我摇头说,“是说血缘上是否有任何关系。”
“为什么这么问。”
“神乐你和黄泉不是一个姓吧,谏山和土宫,如果是表姐妹也不无可能,但现在看起来倒不是这样。”
她停下脚步来看我,一双大眼睛瞪着前边,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跃出来才好,我也挺下步子,一会儿她才走上来,这次是和我并排走在一起,不再像之前一样躲在后面远远位置。
“没关系,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关系。”神乐说。“想知道我和黄泉认识的经过?”
“请说。”
“母亲去世的时候,父亲因为要重新封印母亲的灵兽白叡,不得不辞去了分家家主职权,开始以退魔师的身份出现在前线位置。那个时候黄泉向父亲请求照顾我的生活,我才来到这边。”
“抱歉。”我说。
“没关系,”她说,“母亲去世已经过去了好长的时间,已经不会像开始时候那么悲伤了。”
她接着说,“黄泉教我打电动,修行,逼着我输游戏后吃最不喜欢的青菜炒皮蛋,带我加入对策室也是黄泉擅自做的决定,为此还遭了叔叔的一顿骂。”
“和黄泉在一起会很开心?”
“很开心。打游戏也好,修行也是,平时做饭也会做我喜欢吃的东西。父亲是那种不苟言笑的人,和他在一起时候只有修行的事情。所以更喜欢呆黄泉这边。”
我们一边谈着话走到约定的位置等黄泉过来,结果好久都看不到她的影子。神乐垫着脚四处张望,“是不是人太多看不到咱们?”她不安的问我。
“不会。”我说。
“好慢啊。”神乐掏出来手机不停的按亮看着上面的时间,不知道是在说时间走得慢还是说黄泉。
“嗳,阿彻。”她突然喊我。
“怎么了?”
“那个了吗?”
“什么?”
“你和黄泉。”
“我和黄泉?”
“和黄泉已经做过那样的事情了吗?照片上那天你们睡一张床的。”她像是耗了全身力气才说出来这句话一样,说完又觉得不合适,摇着双手摆我,“不是,不是,就随便问问,问错问题了,不用回答的。”
我看着她那都要红出血来的脸庞,不由心中萌生逗弄她的念头,“做过了噢。”我说,“两次。”
“嗳!”她先是惊呼,又很快的接受下来,“嘛,毕竟两个人之间有婚约呢。”
“才没有!”是后边突然传过来声音,我要回头看时,一双女孩子的手箍住我的脖子,拇指用力按压着我的喉结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