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关于你的事情了吗?”
“好多,还全是些不好听的话。”我去搂抱她的身子,想逗下她的想法冒出来,不由说了这句谎言。
“真的抱歉,都是做了些不好的梦,太奇怪了,应该是对梦里面的那个你说的,绝非是有意。”她费力装出来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把脑袋塞在我怀里不让我看她,湿/漉漉的头发上有水汽散上来,我沉默无言。
之后她抬起来一双星眸,惺忪顾盼之下,一边略略咬着上边嘴皮看过来我的眼角,又像是极其痛苦的朝着我摇头,一如是在对我无声的说“求求你了,彻,别再问我这个问题,求你了,别再提这事了。”
我总算是抑制住了向黄泉询问任何关于那个梦境的想法。
忽然从卧室的床上传过来手机铃声,听声音是黄泉的才对,她和我对视了两眼,赤/裸着身子从浴缸里面跑出去,简单擦了下身上的水后出了卫生间,连块毛巾都没有掩盖,又过了一刹,她拿着手机进来,坐到浴室边上的塑料小凳上同那边讲着。
我看过去她雪白的身子,像是梧桐树一样笔直伸展开的双腿,不过是幼年的梧桐。她发觉我在看她,绷起来了脚尖蹬直双腿,背颈也稍稍向着后边舒开来。朝着我叹气。
“是。”她对着电话那头说。
“知道。”
“您不过去吗?”
“啊?这次就带他的话会不会……”黄泉的话被打断,我听不到听筒中的声音,不过可以看出来她的脸色不是很好,眼光转过来看我的时候突然缩了一下肩膀,好似我旁边就有大鬼站着,但很快镇定下来。
“您决定了吗?”她这样问手机另一端的人,眼神却在看我。
“知道了,我没意见。”她又说。
我取了澡巾来帮她搓背,黄泉同那边挂了电话,手机被她扔了到洗衣机上边去。
“谁打过来的?”
“家族的一些私事。”她说。
就像是医学院的研习生们会用兔子,老鼠的身体来做练习,花些价钱从养殖场买来白毛灰毛和褐毛的兔子们切割眼球,心脏。但决计不会直接去大街上花钱买活人回来练手一样,万事之中都有着小的细微界限,而此刻,所谓的私事,便是一种界限罢了。
“中午出去逛街怎么样,咱们两个一起。”黄泉迫不及待般的转换话题说。
“你有时间吗?”
“今天对策室那边给我休假。”
之后是帮黄泉洗头发,冰凉的洗发露在头皮上散成泡沫,我用着指腹一点一点的按压她的发根,泡泡从那里飞起来,之后又想搞怪一次,挤着泡沫堆了猫耳朵在她头上。
“猫耳娘黄泉。”我说。
她的眼角还有洗发露残留,睁不开来眼睛。
之后又是她帮我洗完,两个人折腾到了要到八点才去收拾早餐,黄泉在那之后去楼顶天台修炼。我带了书上去陪她。
“多花点时间修炼啊。”她盯着我。
“好的,”我走过去她后边,拿了蒲团在她身后坐下,手顺着她的臂弯中伸到前面去搂了她在怀里。
“喂,喂。彻。”黄泉喊起来。
“好好修炼啊。”我看着她那头美的有些不自然的黑发。
“烦人。”
“黄泉才烦人。”
“彻最烦人。”
我趴在她的背上,向上凑凑,把自己的脸埋了到她的头发和脖颈中间去。刚洗过的头发还有洗发露的味道荡出来,像是鹿角海棠的味道。
我突然想了两个词起来,“肌肤相亲,耳鬓厮磨这两个词造的是真的好。”
在她的背上趴了一会儿,我注意到黄泉要提起来很大的精力才能聚精会神的状态。我站起来,回了之前那边的阴影下去,后面我翻了过去大半本杂文时,黄泉那边的每日任务才结束。
中午的饭两个人都懒得做,我也不想之后又花时间洗碗,提议去逛街之前的路上找个餐厅吃东西,黄泉也就同意了。
“要买什么东西?”我问黄泉。
“不知道。”她嘴里摇着挖了咖喱的勺子,朝着我摇头。
“住的地方有什么缺的东西?”
“没有。”
“衣服呢?”
“都有啦,夏季要换的衣服暂时也不想买太多。之后等新款上架再说了。”
“那要去游乐场一类的地方?天气还算不错。”
“算了,傍晚还有事情,不想太累。”
然而,即使没有任何明确的目标。我们在饭后还是按着早上的预定去了商店街那边的百货公司。我们乘着电车过去,说起来这还是两人为数不多的几次程电车经历,黄泉靠了脑袋在我肩膀上面,要昏昏沉沉的时候我就去用食指指节敲一下她的脑袋。
没想到这个动作一下子让我上了瘾,黄泉不动的时候更像是一只趴人边上的小狗,我总觉得自己在敲着小狗的脑袋。她被我敲的生气,鼓了脸坐起来看我,我却全然没有罢手的欲望,还要敲一下时被她拽住手腕,朝下一拉便让我整个胳膊都拧了后边去。
“疼,疼。”我喊起来。周围的乘客闻声看过来,朝我们笑。
“喂,喂,放手啊,黄泉。”
“你敲我脑袋我就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