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好像流的差不多了,冥的眼中开始出现独独一种的血红色,她记着自己有那样的一件和衣,但到底那件和衣是什么样子已经记不清楚了,汗还是其他什么东西在自己背上渗出来粘的难受,她的印象越来越淡薄。
那只捂着自己嘴唇的手好像也被拿开了,是吗,这样的话自己,嗳,如果拿掉那只手自己就可以做什么事情来着,她对眼前一片的猩红看着厌烦,自顾自的闭上了眼睛。
“好轻松!”她想。
黑暗从当空退散,月亮钻出云层。
第一百三十七章 圣诞女孩
我和黄泉在西边路口下来竹林,便沿着道路边的石台准备回去,这会儿已经早过九点,神乐打过来好几通电话给我和黄泉,都是未接状态,后面又发了消息说和同学跟着游行队伍过去,喊我们不用担心她。
集会点的游人散去大半,风在之前开始刮起来,整个游行队伍已经过去这边好远,连队伍末尾都看不见,摊贩们开始收摊,没有卖完的食物也开始降价,一个大叔直接脱了T恤,只穿着短裤往自己的货车上堆帐篷架子,还有些维持秩序的保安们过来找东西吃,集会点的对边是一处长堤,往下是流动的河水。
“还赶过去看烟花吗?”黄泉问道。
“我倒是不怎么想去,不过黄泉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咱们现在赶过去也可以。”我说。
“烟花吗?”
“什么选择?”
“唔,还是算了。”黄泉说道。
其实两人这会儿本来就没有什么心思再在这里呆下去,或者赶场一般跟着大堆人去下面的烟花会场,之前第二次和冥姐在竹林见面的时候,旁边地上那些大滩的血迹和她自己身上的伤痕,都让我们有些不安。但她自己却对这些一言不提,仿佛这些是和我们完全无关的事情。
“那些血迹。”我还是说出来。
“不应该是冥姐的,虽然她也受了伤,但要是流那么多血出来应该已经够得着死亡了。”
“就是说有其他人在那里遇到危险?”
“不知道。”黄泉看着前边的灯光。“也有可能是刚被恶灵侵染的人类,血液是那种程度。”
“刚得到身体的恶灵能伤到冥姐?”
“或者说有其他恶灵也不是不可能吧?”黄泉解释
“但冥姐说过她已经解决掉那东西了,而且现场之后咱两也找过了,没有任何尸体。”
“我也想不明白。”黄泉摇摇头。
两个人在果汁出售屋站定,选了一样的草莓奶昔,又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来付款,店主是个是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差不多和神乐一样年纪,递过塑料杯给我们。
我插好吸管给黄泉,又拿起来自己的那份喝了一口,注意到她的颊侧有汗珠渗出来,取了纸巾来帮她擦掉。
“还管冥姐那件事情吗?”我问道。
“算了。”她像是放弃了什么一般叹口气,“冥姐要是不愿意说的话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本来父亲和二伯的关系就不怎么好,虽说在我和冥姐这里没怎么影响,但两个人平常也不会经常见面,人家不愿意接受我们的帮助也是正常。”
“行。”我说,“反正最坏的情况也没什么,至少还没有什么是让黄泉你无法用狮子王一刀解决的。”
黄泉也嘻嘻的笑起来。
之后黄泉给神乐回过去电话,告诉她我们先回去了的消息,让她也早点回来。挂断电话后两个人抬一大袋子玩偶,一边说笑着一边往回走,稍微出了点汗,她将淡紫色的和服袖子卷着露出来一截手臂,露出来白藕一样细细长长的一截。
衣服和肌肤的颜色分明,中间划出来一条极为好看的色界线,她以前也穿过相似颜色的和服,不过那件是冬装,我已经记不大清楚那时候的模样了,新年时候,我对黄泉的印象还不至于这么深刻。
然而,大约十五分钟后,两人才走过去第一个车站时,黄泉脚下木屐的系带突然的断了开来,她踉跄一下然后抓住我的手保持平衡,我蹲下去叫她伸出来脚,发现是从木屐地板的系带连接处直接断开,要凑合走回去也没办法。
“怎么办?”她有点不知所措的问我。
“看样子是直接坏掉了,完全没办法凑合回去。”
“去年买的鞋子,没想到突然会在这里坏掉。”她朝我苦笑。
我帮着黄泉解开来木屐剩下的系带扣,然后让她暂时的把脚踩在自己曲着的膝盖上面,夏天天热的缘故,她并没有穿袜子出来,赤着的脚趾在我的目光下不由自主的乱动个不停。
“别一直看啊,怪让人害羞的。”
“谁让我当街帮她舔糖块来着。”
她不理我,倏地红了脸,转过去旁边,我从侧边看的见她的半张脸颊和闪烁着的眸子,仔细看一眼,她的眸子中竟清澈的倒映出来天上月盘的深邃,我从未见过这么让人心悸的月光,从黄泉的眼中出来,像是从彩虹上面滑下来的河水一样。
“怎么回去?快想办法啊。”黄泉把我从深思中喊醒过来。
“背着你直接回去,或者你在这边等我给你找到鞋店买双鞋回来凑合,不过估计要等很久,放假加上已经天黑,找好几个鞋店估计也没结果。”
“就是说只能选第一种?”
“不乐意?”我问她,“要不我把自己鞋子借黄泉你穿,然后你背我回去好了,反正平时在家里面两个人的室内鞋也常常混着穿反,我的脚应该比你也大不了多少才对。”
“才不要。”黄泉说,“那样觉着更丢人。”
“没关系。”我说,“我不觉着丢人,我背你回去就好了。”
黄泉爬上我的背,双手揽过啦我的脖子,穿浴衣的缘故,她的腿上不方便使力气,我用手抓过去她的腿弯,然后稍微佝一点腰让她不至于太过难受,路上全是些被父母跟着要求早点睡觉的小孩子,哭丧着一张脸回家。
“这大袋的布偶怎么办,难不成全拿回去?”我问。
“总不能扔掉吧,多可怜。”
“嗯!”
我们从岸桥拐过去街道,黄泉用两只手抓着那只大袋子垂在我胸前,活像挂了大的铃铛在我的身上,她一边走一边无意识的拨弄我领口上的衣料。
“好像圣诞节。”她趴在我的背上说,“我是圣诞老人,彻是大麋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