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着说,“而且随你选择的好,什么责任都不用你来担负,要是选了那位雪之下,我自己一个人坐出租车过去找黄泉就好,要是还顾及旧情,而且内心真心实意的愿意和黄泉在一起,从此不去理会那位雪之下,我们两个一起过去,要是黄泉不原谅你对别的女孩子曾经做了那些事情,我帮着你求情也好,阿彻你担保不再犯相同问题,不是还有机会,真的,真的只是需要你的选择罢了。”
我喟叹一声:“没那么简单容易。”
“那里复杂,哪有复杂,我不懂啊,阿彻你倒是告诉我也好啊,为什么不能只喜欢黄泉一个人啊,为什么要去找那什么东西的雪之下,她哪里比的上黄泉好啊,阿彻你也是,三心二意还摇摆不定,在这种时候还是要跟我讲什么没那么简单,我就是不懂啊,黄泉已经变成了那个样子,为什么我们两个就不能去拯救一下她呢?我不懂啊,我不明白啊,比企谷彻你倒是讲清楚给我啊。”
神乐往常求我或是黄泉帮她做事情,很多次我们背着黄泉帮她写国文作业的时候,她总是在在祈求我之前明显的报以微笑出来,露一张栀子花一样明眸皓齿的笑脸,这会儿却是整个的欲哭泪下的楚楚动人,哭的真想让人把天底下所有的糖果都送给她换得她心情能稍微好点,她在哭,连天地,仿佛全世界都要陪她一起掉眼泪。
我看着她脸上跑出来的泪痕,看着她因为伤心狠命垂下去的脑袋和那头才不到肩膀的短发,她的瞳仁中也全是泪液,仿佛在银河水中泡了拿出来。
“跟你说神乐。”我过去扶起来她的脑袋,“给你讲了说可好?”
她默默的听着我的下文。
“没有什么规定会告诉我们,任何人一辈子只能有一次对异性突然间刻骨铭心透彻心扉的感觉,两个人因此或者某人单方面的死去活来。五年级时刻,遇上雪之下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没有朋友,没有亲情,什么都没有,每天的生活里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喜欢雪之下这一件事情。”
“我们本该成为交往时间更长的的朋友,或者某一天由我主动来提出更近一步的关系,说实话,离了雪之下后我再没有过一个朋友,在黄泉之前一个也没有,总是用着心思去钻研和别人的关系。”
“我整个小学时期保留下来的记忆,只有和雪之下在一起时候的亲亲密密,现在想起来的时候,我还是会惊奇自己当年的那种感觉,那是我人生中唯一的一次什么都不考虑,什么回报都不计较,只对了一个人全心全意,我那时候就是这样喜欢着雪之下。”
“黄泉呢?”神乐抬头问我,“黄泉算什么?附带品还是替代物?”
“不是。”我摇头,“之前说过,离开雪之下后我开始试着刻意了去钻研同别人的关系,我去找和自己趣味不投的人相处,只因为我们同时在周遭人际环境中属于孤独者,而某天,这种特意被我营造出来的关系瞬间塌破后,加上自己的父亲突然死亡,之前是没有亲情,这回连唯一隔几天可以见面的亲人都不再有了,就更加的自我封闭起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的周遭全是昏天黑地,一个女孩子骑着狮子闯进来,这是我对黄泉所有时间里一贯的感受,她温柔了我的整个人生,所以我总是觉着,我肯定能和黄泉就此长相厮守下去,这没有什么疑问的,甚至我现在还是这样想法。”
“我连人生都是因为黄泉才突然出现了黑白色之外的色彩来着,我不知想过多少次,我们两个人一起变老,过普通生活,甚至在那次和雪之下发生那种事情之前,我也幻想着就这样忘记掉雪之下也好,雪之下是我的惊艳时光,她给我的人生带来了初次的刻骨铭心感受,可仅限于此。”
“那就仅限于此好了啊,你自己都答应的吧?”
“可是终归和雪之下还是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说,“因为我个人的关系,并且,雪之下是第一次。”
“第一次到底有什么作用,第一次就得要我一辈子去负责任不成,我自己也不大清楚,不过至少不能就这样说放弃掉雪之下。”
“或许可以这么说给你听,小时候在雪之下家听她弹钢琴,和后来和黄泉一起在那间出租公寓里面躺在黄泉腿上,大约是我人生中一并最幸福的时光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归根到底我们并不是无能为力(之终)
我从身上解下来外衣给她穿上,神乐呆呆杵杵的站我前边,嘴唇上一点血色都展露不到的样子,犹如两瓣小溪中突然快要交汇的地方,中间开一点微张的唇齿,站在她的面前一看,她已经长了很多了,之前站我旁边只有胸口,现在已经快要赶上肩膀位置。
“而且不止是雪之下那件事的缘故,我的想法也有问题。”
“想法?”
“是的。”
她主动的扣起来我外套的拉链,用着不大的动作翻好衣服的衣领。眼睫毛微微颤动的看着我。
黄泉总是对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秉持一种默默以待的态度,或许这和我们关系伊始的模样有关,这桩婚事是我的已经死去的父亲和她刚刚去世的父亲之间的某种协定,他们说我们之间有过婚约,于是我们之间很快自然的在了一起,并没有责怪他们的意味,相反,在和黄泉坦诚的那一刻,我们之间已经找到了相互之中的快乐与爱情,那真是足够美好,足够简单的女孩,当然,前提是没有我的背叛。
“随你吧。”在幻想中黄泉这样绝望的对我说,“找你的虎耳草女孩去好了,她总归是比我好很多倍的家伙,陪着她去笑个不停吧。”她不会愿意听我解释,当然我本身对于这样的情况也无法辩解,于是她自然的离开了我,这种离开到底是个什么情形的意味呢?
我去找她,她会冷笑着说,“这就是所谓的丈夫责任吗?在新婚之前就守不住耐心和好奇度的恶心家伙,有人愿意和这样的存在度过剩下的半生吗?我为什么不去找只沙漠的老骆驼呢?”
可是关于我和雪之下的事情,黄泉对我本身什么也没说,之前在刚见面的时候没怎么谈,以后也一直没说,只是转头走掉。
或者说这会儿我倘若见了黄泉,同她说告饶哀求的话,“好黄泉,我错了,你回来我身边,我保证之后不再犯错。”这样的卑劣语言,我到底是要有什么样的身份来阐述于她这些论调呢?我什么身份都没有。
我突然觉得如果自己是头驴子,这会儿可不可以放声大哭一下?当只驴子好了。
黄泉离去时的沉默不语,以及那种溢于言表的憎恶之情,我不知道她在憎恶我本身还是在憎恶我背叛她的事情,总是就是那么回事,那种表情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黝黑黯淡的夜色中,神乐突然朝着我张开来双臂,我注意到她的眼角有些泪痕,她扑过来,一下子钻到我的怀里,将整个脸庞贴在我的胸膛上,臂弯像是要拼命抓住什么不放一样勒住我。
“……唯你而已,只你一人可以劝回来黄泉了。”神乐说,“阿彻,只是你一个人才有的能力。”
“我知道,我知道。可哪怕黄泉只是站在那里,我连开口对她的勇气都不再有了,我做了那种背叛的事情,我没有任何观点和立场可以支持自己,我自己都不能说服自己给一个原谅自己的理由啊。”
“那又怎么了?”
“所以说没可能的吧?”我一如要丧掉所有气息的回答,声音中还有连自己都察觉出来的绝望。
神乐抬头看我。“阿彻你又不是黄泉,不能光顾着用自己的想法给黄泉的决定涂颜色。”
“我是说。”我也去看神乐,“我是根本没有机会的,这种事情要是能被原谅掉,不,根本不存在的啊。”
“跟这个没有关系。”神乐说。
“怎么可能没有。”我回答。
“没有。”她坚定的看着我。
她的脸庞更加的贴紧于我,这会儿双眼已经闭阖起来,“你知道,阿彻。”她用很大的声音几乎是朝我嚷一般说,“之前看到你和黄泉关系那么好,我很高兴,我是说,我对于这种事情都有些嫉妒过头了,黄泉和我在一起也没有过那种程度的开心。她需要有人,有人,怎么说呢,黄泉身上的压力太大了,需要有人帮她,有人能理解她。”
“因为我清楚知道自己不能够彻底的理解她,可是你身上却意外的就会拥有这种让我嫉妒的东西。黄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有时只是一个恰当的字眼,你们就会很默契的相视而笑。这是别的人和她都不会有的情况。”
“那种程度的情况谁都做的到了。”
“是你将这种情况的必要性过度简化了而已。”
“我认为不是的。”
“所以呢?”她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