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才就想问的问题,雪公主是指雪之下吗?”我看着里面在货架上翻找东西的女孩。
“她叫雪之下?”熊人问道。
“你不清楚么?”
对方摇摇头。“只是有一次她和对面宠物店的小女孩一起过来,对方喊她名字的时候大概听到雪什么,然后就称呼她为雪公主了,你看,不是跟公主一个模子和教养?”
“没错。”
“彻。”雪之下在货架中喊我。我从薯片那块货架旁过去。
雪之下朝我微微笑着,她把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朝后束起的姿态,在那里站着等我走过去。
“什么?”我问她。
“莹白色和玻璃色,你喜欢哪个?”她手里挑起来两个饭盒。
“饭盒?”
“是的。”
“你不是已经有了么?中午之后不小心碰坏了?”
“你的,之后过去那边的话,没有饭盒就不能带出来食堂吃东西,不太愿意在那里和别人一起吃饭。”
“只有这两种颜色选?”
“只有这两种款式上有着猫咪标志。”
“白的吧。”我说道。
雪之下又买了些生活用品之类的存在,我帮她在后面推着小车。我们在收银台付了款,把所有的东西装进一个大的袋子里面。
天气很好,好些人家在天台上晒着衣服和被褥,初秋的风吹过来,市场这里还是闹哄哄的样子,大部分水产店家和蔬菜店的生意不错,起码比我们刚出来的超市要好上许多。刚从幼稚园回来的孩子们用石头砸着路边的栏杆,路上遇见花店,我硬生生拽着雪之下进去买了束百合。
天空却是毫无接下来要日落的迹象,太阳还在山腰上磨磨蹭蹭着耍赖皮,附近的很多水产店店门拥挤着,很重的鱼腥味过来,偶尔有些角落的垃圾桶里塞着被野狗野猫们叼到的鱼肠和骨头。我们俩漫步在被太阳照的红彤彤的马路上,电车驶过。
电车差不多到终点站,已经不剩下几个人。我和雪之下上去,一对老年夫妇盯着我们露出来笑容,老爷爷指一指我手中的百合花,貌似在责备我买错了品种,我跟着他笑笑,然后和雪之下在最后一排坐下。
电车沿着轨道驶着飞快,两边的景色落后,周围的建筑区越来越少,那对老年夫妻也下车,随后电车经过一片工厂,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却有很浓烈的酸橘子气味飘过来,途中再很少上来乘客。大家多是下车,到了昨天见到的那个车站后,我和雪之下也下去。
不知是昨天来过还是雪之下在旁边走的缘故,门口的保安再没有拦下来我,我们顺路回到她的房子,进去后才发现里面房间里除了打开的门口位置一片漆黑。窗子上的窗帘和我昨晚走时候一模一样,都是紧闭的,雪之下拉开灯,上楼去换衣服,我帮她把买的一些蔬菜和牛奶放到楼上的冰箱然后下来。
我走到窗边拉开来两面窗户上的窗帘,深蓝色的帘子上画着大大小小的熊猫抱着竹子,阳光猛的钻进来房间,每处被阳光照到的地方都显得漂亮,整洁,有足够美感。室内淡淡的阴暗气息也随之消散。
“有没有花瓶什么的?或者多余的水杯?”我在楼下出声道。
等了有一分钟,正犹豫要不要自己上去厨房找时,雪之下从楼梯口缓缓走出来,她换了制服,在上面套了一件开衫毛衣,底下依旧是一条短裙两条长腿,窗子里进来的亮光不多不少刚好落在楼梯那里,她从那里走下来,整个人的身子上面活生生被夕阳照的朦朦胧胧。
“花要插在哪里?”我问她。
雪之下身子背对着我,在底下做装饰的壁橱上取下来一瓶葡萄酒,然后上楼去咕咚咕咚把里面的葡萄酒全部倒进去水槽,在水龙头下用清水涮过两次装了一半水拿下来,把百合花放进去放在桌上。
“小富婆。”我说。
她恨恨瞥我一眼,嘴张了张像是打算说什么嘲讽我的话,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讲出来,只是自己拿了垫子去茶桌那边坐下来写作业,刚才插得花瓶就放在她面前。
我也拿了垫子靠过去她坐下。
“你没有作业?”她抬头问我。
“有啊。”我回答。
“不习惯在这里写吗?反正没其他事情做。”
“不会写。”我实话实说。
她用惊奇过头的眼神看我。
“我休学一年,今年还是半路入学,又没有自己复习,怎么可能会写,我又不是天才。”
“还在学前边的知识?”
“也没有。”
“那在干什么?”
“上课呗,大概听一些,到考试的时候再认真从头到尾看一遭,差不多可以勉强应付。”
“你真的很行呢!”雪之下叹道,似乎这次是连嘲讽都懒得嘲讽一回。
“那每天的作业怎么办?”
“抄两下一切结束。”
“莫非不知羞耻?怎么说这种话还神气洋洋呢?”
“不会做嘛,我有什么办法?”
“那是因为你一点也不在乎成绩好不好的呀!上学对你说来也是无所谓,性格又不是那种严谨的态度。”
“不喜欢上学。”
“为什么?”